威爾露出的疲態與巴特有力的壓製使得一名士兵變得大膽起來。因同伴被殺而產生的恨意已經蓋過了對這個亞隆人的恐懼,威爾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身後傳來的殺意,對峙下去隻會使情況變得更加危急。
巴特驚異地發覺威爾的皮膚正透出一層詭異的血紅,而他的長戟也不受控製地被向一邊推開。這個對手的力量竟然在直線暴漲!
不過依然占據著優勢的巴特順著武器被推開的力道,甩動長戟的尾端,痛擊威爾的頭部;同時巴特也感到腹部一痛,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飛出去並趴在地上。當他試圖爬起來的時候,喉嚨一動,隨即便咳出帶有血色的唾液,他的眼前一陣發黑,差點喘不過氣來。
威爾在被長戟尾杆打中頭部的同時,一腳踹開了巴特。他的額角被尾杆打破,頭部受到的重擊讓他一陣暈眩,肩背處猛然傳來的疼痛卻讓他立刻清醒過來。一根長戟紮穿了威爾背部的鎧甲,刺入皮肉。
身後的士兵在偷襲得手後似乎過於興奮,並沒有注意到威爾根本沒發出任何痛哼,而是直接轉過身用左手抓住長戟斧刃後麵的握杆。這名士兵在驚慌中本能地想收回長戟,威爾反手上挑闊劍,劍鋒精準地切開士兵的手肘,斬斷骨骼,使他的小臂像燈籠一樣垂掛下來。
斯林姆家衛兵的護甲都是短袖式樣的鎖子甲,小臂部分則是鑲釘著硬皮護甲片的臂甲,在手肘部分卻沒有任何保護,威爾攻擊的就是這處罩門。當然,長袖式樣的鎖子甲也並不是不存在,但是那種護甲會限製手臂的活動,甚至比戰場上所使用的全身板甲更為笨拙。
威爾單手持劍的上挑動作借助了內旋轉身的力量,在斬斷士兵的手肘後使劍身繞過頭頂並順勢下壓,左手則握回尾柄擺正劍鋒,對準對手的胸腹。整個動作流利連貫,總得來說就是舞出一圈劍花而已。
沒有任何猶豫地向前踏步突刺,闊劍的劍鋒便貫入士兵的軀幹,穿透前後兩層鎖甲,將他推得向後退了五步才止住衝勢。因髒器破裂,血液湧向了士兵的喉管,在一聲嗆咳後溫熱的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血液濺在威爾陰沉冷酷的臉頰上,卻連眼睛都沒能讓他眨上一下。
威爾隻是平靜地看著這個士兵的雙眼,他看到其中的光彩從絕望變為決然。然後這個士兵用他僅剩的右手死死抓住闊劍的護格,令其卡在自己的身體裏,阻止威爾從中拔出武器。
威爾後退試著拔出闊劍,士兵雙腿無力地跪在地上,身體甚至被向前拖拽過去,手卻牢牢地抓住威爾的武器不肯放開。這時其他士兵似乎也被同伴的悲壯之舉所激勵,相繼向著威爾發動攻擊。
一個手持長矛和盾牌的士兵再次從威爾背後襲來。在集結長矛陣的時候,這種使用長矛盾牌的士兵是位於最前排的。斧矛長戟的重心太過靠前不適合單手持握,自然無法佩盾。但位於戰陣第一列的士兵往往需要擔任抵擋弓弩等遠程攻擊的職責,所以他們的武器為長矛。
長矛從後方刺向威爾的後膝,這個位置對任何鎧甲來說都是無法覆蓋的罩門,而且隻要廢掉威爾的移動能力,他就無法進行躲閃了。
威爾忽然壓低身子,讓本應該刺向後膝的長矛刺中了他的大腿,自己也在刺擊的衝力下單膝跪在地上。沒有被痛感所影響,威爾立即回身擺動左臂,砸向士兵握矛的手。拳背狠狠砸在士兵的大拇指上,讓他痛叫著鬆開武器。餘光瞥到又一名手持斧矛長戟的士兵從左前方衝過來,而長矛兵已經收回右手準備拔出腰間的佩刀。
在用左手打掉對方的長矛後,以極快的動作摸向了自己的後腰。大拇指撥開短銃撞錘的下一刻,已然扣動扳機射擊。火銃爆鳴過後,左前方衝過來的那名長戟兵被彈丸射穿右眼,當場斃命。
威爾身後的長矛兵在丟掉長矛後以最快的速度拔出腰間的佩刀,出刀便揮向威爾的側頸。隻要切割到動脈,即使再強悍的人也會因為流血過多而在兩分鍾之內失去戰鬥力,或者因此致死。
在射擊之後,威爾揮動短銃用力偏開襲來的刀刃。在長矛兵再度嚐試攻擊前,威爾直接將短銃丟向他的臉,長矛兵下意識舉盾擋開。
當長矛兵移開盾牌的時候,卻迎來一根尖銳的長矛。帶著血汙的矛頭輕而易舉地穿破護喉,切開長矛兵的側頸。這種製式武器的矛頭是三棱錐形狀的鋼刺,用放棄刺擊以外的攻擊方式來增強穿甲能力。
威爾扔出短銃之後,立即撿起長矛兵丟下的武器,然後在他挪開盾牌防禦的下一瞬間刺出。長矛兵的動脈被棱刺所洞穿,鮮紅的血液在壓力外泄的作用下濺射出五尺開外,然而依舊沒有扔下手中的刀。為防止對方瀕死反擊,威爾調轉長矛,用尾杆掃擊將其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