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能不能,而是你想不想?”忠姐咬著字眼兒。
因為能不能離,跟想不想離,的確不是一回事,她總要知道吳玉真正的心思,才能幫得到她。
思索良久,吳玉終於睜開了眼,“那我能說不知道嗎?”吳玉說完回頭,眼神飄忽不定地看著忠姐。
聽到這樣的回答,忠姐倒是如釋重負地舒口氣,安慰地笑笑,“那就是不想離,你們還有希望。”
忠姐看著眼裏露出疑惑的吳玉,拍拍吳玉的臉,“瘦了,總會過去的,過去就好了。想開點兒玉,哪個男人不偷腥,知道回家就好。”
忠姐說到這兒,想起早上家裏安平那張如世界末日般的臉,再加上想起安平對何風說的是喬雅過來找的安平,臉上忽然煥發了神采,“能看出來,安平後悔了,我覺得他應該跟那喬雅沒什麼?”
忠姐看看吳玉滿臉不相信的表情,繼續分析,“有哪個男人會對曾經毫不留情甩了自己的女人再舊情複燃?何況安平那麼孤傲、自尊心又那麼強的人!
吳玉對忠姐說的後麵這點倒深信不疑,那的確是安平。
但現在的吳玉,已經沒有心思跟忠姐去探究安平的心理,她全部的心思,都在擔心天哥此刻千萬不要來電話這一件事上。
這種做賊似的心理,讓吳玉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寢食難安。
曾經無論何時何地,都心懷坦蕩的心情不見了,原來有秘密的人,是這樣的心理,絕不是“不輕鬆”三個簡單的字可以形容的,別人吳玉不得而知,她隻知道此刻她自己--猶如心頭壓了塊巨石。
最關鍵的是那巨石之上寫著“羞恥”二字,時時怕人拆穿的隱私,每秒都怕泄露並被人指指點點的秘密。
這滋味兒……
“他不會給你來電話的......”忠姐好笑地看著吳玉一直在對著電話糾結,安慰吳玉。
然而說者無心,吳玉沒等忠姐說完,立刻接口,“誰?”臉上的驚恐表露無疑。
“誰?”忠姐好笑的用手指一點吳玉的頭,“還能有誰?!”在忠姐眼裏,吳玉是悲傷過度,大腦失靈狀態。
“哦!”吳玉倍受折磨的心,重新回到原位。
忠姐比岩跟包包更關心吳玉的婚姻,因為她比那二人多了層媒人的角色,也就總覺得自己多了一份責任。
原以為吳玉現在一定是失魂落魄、萎靡不振的狀態,因為當年吳玉初戀剛剛結束時的痛苦與糾結,忠姐還記憶猶新。
但今天在吳玉的臉上,並未找到當年的感覺,忠姐沒有多想,潛意識覺得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吳玉對待感情的看法也在日趨成熟。
既然這樣,吳玉一定自有自己的主張,是離是和,都已經不重要,隻要讓吳玉靜下心來,與安平好好的談一談,相信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吳玉也都會安然接受。
所以聊了一個早晨後,原本緊張的情緒得以緩解,在吳玉走神的當口,忠姐竟不知何時悄悄去會了周公。
吳玉隻顧想著自己的心事,好久才發覺忠姐已經睡著了,抱著手機輕輕地起身,躡手躡腳來到客廳給老範打電話請假,今天是沒辦法上班了。
放下老範的電話,天哥的身影就躍入腦海。
又開始擔心昨夜自己話說得太過婉轉,萬一天哥聽不明白,冒冒失失地再打電話過來……
跟忠姐這些朋友以及安平在一起,她那無法承受特殊秘密的心,是怎麼都不可能當著任何一個人的麵,佯裝無事一樣接天哥電話的。
她實在不具備表演的天賦。
一個心虛又不擅長偽裝的人,幹脆離撒謊這樣的事情遠一點。
通過天哥那要麵子的、結結巴的唯數不多的幾句話裏,吳玉能清楚地感覺到那裏透著無限的委屈,“我就隻能在看到你的時候,有被你專心看看的份兒。”言外之意,摸不得,碰不得,現在還不能接她上下班了,更不能隨便打電話。
如果當著別人的麵,接了他的電話,電話裏吳玉不可能流露任何溫柔給他,那樣生硬的語氣—即要說謊,又要對心存愛意的人掩飾感情,別說天哥,吳玉自己都覺得接受不來。
看看房內忠姐熟睡的身影,吳玉也無法安心地給天哥打電話,那就隻能發個信息比較直白地告訴他自己忙,方便時再聯係吧,如果自己再這樣時刻地擔心下去,自己那顆本就脆弱的心,就快被這種不堪重負的感覺壓崩潰了。
好累!
可是,如果不說明原因,天哥會不會猜忌呢?
但如果說明了原因,天哥又會是何心情呢?
......除了安平跟喬雅的事,吳玉從沒有為一件事情這麼苦惱過,累過,隻這樣一個小問題,她已經覺得心裏難承負荷,她越發的不能理解那些因為情人而感覺到幸福甜蜜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