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憑借毅力掙紮著努力讓自己清醒,終於在手機聲音最後一次停止後,徹底醒了過來。
手機上,是吳玉連續撥打的三個未接來電,清清嗓子,安平拔了回去。
“喂?”吳玉的這聲喂,像是接了陌生的回電。
“哦,你來電話時,我在睡覺。”安平聲音平靜地說。
“你……知道了?”吳玉問得雖遲疑,但聽得出她很確定。
“嗯,知道了。”
兩人一陣沉默。
“我從今天起調回D市了,現在住在何風家。”安平不再想提孩子的事,沒有意義。
“哦。”吳玉淡淡地。
“休息吧,不早了,晚安!”安平不再想說下去,直接掛掉了電話。
安平依舊躺在何風家昏暗客房內的床上,吳玉半臥在自家台燈照射下的床頭。
這樣簡短的對話,誰也猜不到對方在想什麼,也都沒有猜想的心情,夜晚還長,先打發掉這個寂寞孤單的夜,再說其它吧。
吳玉其實很想問問安平為什麼調回D市,但安平看到病曆後的平靜,讓她無法開口。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嗎?
吳玉現在的工作很順手,一切步入正軌,那兩個曾對她升職不滿的大姐,最近也沒再有任何不滿的表示,在同樣與其他同事一起接到吳玉指派的工作,拿到該得的提成與意外的獎金後,也都與吳玉開始了相安無事的工作狀態,無非見麵點個頭、有工作時多一句廢話都沒有的正常溝通。
吳玉原以為這樣貌似平靜的日子,就會這樣日複一日的過下去,然而,就在安平剛剛回來的第二天,一封匿名信打破了她的平靜,給她已經如水的心裏,掀起她不想要的漣漪。
信是打印出來的,也沒有寄信地址,白信封上隻寫了“吳玉收”三個字,字跡工整又稚嫩,內容很簡單,隻一句話:“離天哥遠一點,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否則……”
否則會怎樣呢?切!吳玉一聲冷笑,走出辦公室,把信拿到了碎紙機邊,剛想投進去,猶豫下,又收了起來,正巧張娜笑嘻嘻地從身邊經過,調皮地拍了她一下,抱著文件跑開了。
吳玉轉身回到辦公室,再次把信展開,用手托著下巴,盯著那信。
誰呢?會是誰呢?
琳達?
不可能,在她印象中,琳達應該是有事當麵說的豪爽性格,這樣背地裏威脅人的拙劣手段,不該是她所為。
那會是誰呢?
帶著這個疑問,吳玉決定下班的時候去Waiting,倒不是小器的告狀,更不是跑去興師問罪,她隻是想將心中的疑團解開。
這一天裏,吳玉總共接到天哥三個電話,兩個信息,安平則沒有電話跟信息。
吳玉在與天哥的電話跟信息裏,隻字沒提匿名信的事,隻說了下班要去店裏,她想等到見麵時,直接拿出信給天哥,要他自己看就好,這樣會讓自己這一天裏,隻是好奇,而不是耳邊總會聽到天哥的申辯,從而導致一天的不清靜。
知道要見麵了,天哥電話裏就高興的大笑起來,吳玉也跟著開心的笑,順便想像了下見麵的情景,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吳玉下班的時候,仍是最後一個走出辦公室的,手裏提著要還給天哥衣服的袋子。
可是剛出辦公室,她便愣住了,安平正笑吟吟地等在出口處—--這是她們認識以來,安平第一次到辦公室門口等她下班。
“你怎麼來了?”吳玉毫不掩飾心中的詫異。
“不……不讓來嗎?”安平不知道吳玉為何這樣問,是吳玉公司不許人到辦公室門口來接員工下班,還是吳玉不想她來呢?
安平心虛地躲開吳玉的視線,看到吳玉脖頸下戴著的九眼天珠,天珠很漂亮,很配吳玉的休閑裝束,簡單的飾物,也更襯得吳玉那本就被時光忘卻的容顏,更加的青春富有朝氣。
吳玉見安平盯著天珠出神,下意識地把天珠掖進裏層的衣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