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們回家吧……(1 / 2)

從溫泉山莊回來的第二天,安平與吳玉一起在晚飯後,送二老去了回家的客車站。

安平不顧二老及吳玉的勸說,執意親眼看著客車發動後,對著車窗內的兩位老人家頻頻擺手,待客車走遠後,方攜吳玉折返車裏。

從那日吳玉情緒不對,二人一夜溫存之後,吳玉每晚都會早早“入睡”,包括在溫泉山莊那麼浪漫溫馨的地方,也一樣如此。

安平不明白原因何在,失落一定會有,但並不急躁,幾年溫吞如水的生活,加上之前喬雅事件的影響,以及不為他知的一些隱性原因,安平很清楚,他急也急不來,他隻有等。

從客車站出來,二人上了車,安平靜靜地看著剛剛坐在車上,思想便已開始神遊的吳玉。

吳玉微蹙著眉,右手肘支在車門玻璃處,右手輕輕拄著臉,左手輕輕不自覺地摸撚著胸前的天珠,眼神迷離。

安平即使不太留意吳玉,都會無法避免的注意到,吳玉新添的動作習慣—不停的摸撚天珠。安平清楚地明白,那是個下意識的動作,也許吳玉自己都沒有察覺。

安平現在完全不知道吳玉整天在想些什麼,也許以前他也不知道,那是因為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不一樣,他非常渴望鑽進吳玉的腦袋裏去,探個究竟。

吳玉的臉色不太好,那是多日休息不好最直接的反映,每天貌似早早躺下休息,實則為了躲避與自己再度的親密……他懂。

安平看著那蒼白的膚色心疼,想著那蒼白背後的原因,而為自己心痛。

安平很想打破車裏的寧靜,拉回吳玉的思緒,但他始終沒有開口,就那麼心思複雜地癡癡看著吳玉,在心底悄悄期盼,吳玉能夠自己回過頭來注視自己,能像過去一樣,時刻都纏在自己身邊,不停告訴自己她想了什麼、做了什麼……

安平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身邊這個最熟悉的人,會變得如此陌生、離他那麼遙遠……

“嗯?”吳玉終於發現車子根本沒動,回轉頭奇怪地看看安平,安平尷尬地看看吳玉,幾經猶豫,還是開了口。

“小玉,你看……我是繼續回何風那裏,還是……”

安平說到這兒,把頭略低,視線默默地注視著方向盤,他還沒有足夠的勇氣,看著吳玉那沒有溫度的眼睛,去明明白白地接受她拒絕的話。

出乎安平意料,吳玉卻說“我們回家吧……”

安平不敢置信驚喜地抬轉頭,然而吳玉卻在看到安平驚喜的一張臉之後,扭轉視線看向窗外,繼續說,“如果你覺得有必要,那我們還是分房睡吧。”

安平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去。

他差點兒脫口而出告訴吳玉:他不需要!他怎麼會需要要?!他一點都不覺得他需要!

但……

他明白,吳玉說他覺得有必要……他現在如何想,吳玉不會不知道,他安平的每顆汗毛都在向吳玉熱烈地招著手,他不相信吳玉看不到。

但她依然如此說……那麼……好吧!

安平悄悄在心裏歎口氣,揉揉自己有些發疼的心,然後溫和地向吳玉笑笑,“晚上,想吃什麼?總是咱媽做飯,有沒有想我的手藝?”

吳玉詫異地轉回視線,看看似什麼事都沒有的安平,不可置信地點個頭,“好啊!”

這一夜,兩人正式開始了同在一個屋簷下的分居生活。

吳玉現在隻能夠接受這種形式的生活,分房就寢,總好過同床異夢。

但於安平而言,他寧可同床異夢,也想把吳玉摟在身邊。

吳玉對安平依然沒有任何稱呼;安平一如既往地稱呼吳玉的小名兒,隻是不再像以往那樣,偶爾在非常開心的時刻,喚一聲“老婆!”

第一個分房而睡的晚上,吳玉剛剛拿起床頭的書準備看,手機便響起收到信息的嘟嘟提示音。

吳玉心裏一沉,把手機拿在胸前,閉著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在心裏像許生日願望一樣的默念,“是他!是他!但願是他!”

帶著期許低頭一看,不是祈禱期盼的那個人,竟然是安平,吳玉輕輕一聲苦笑,不是在心裏告別過了嗎?怎麼還會如此熱烈地期盼呢?

“睡了嗎?”安平在信息裏問,吳玉看著信息,那信息仿佛就是安平一張溫和的笑臉。這樣的感覺,如果換在從前……

“還沒有,怎麼了?”

“沒事,困不困?不困的話,就想這樣子跟你聊聊。”

安平從來沒在信息裏跟吳玉聊過天,這是第一次。

“現在還不困,說吧。”

吳玉沒有邀請安平過來當麵聊,當然不是好心情覺得這樣浪漫新奇,更不是不想與安平近距離的交談,而是尊重安平的選擇—是的,選擇!

安平既然想這樣跟她聊聊,那就必然有想跟她這樣聊的原因,接受就好。

“玉,在你眼裏,我們婚前相識那一年,算是戀愛嗎?”安平第一次與吳玉主動提及感情問題,尤其是他們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