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昊日,萬類俱默。刑神道人自虛空步下,立於季新身前不遠處。
“你我有仇?”
“血海深仇。”
“你動手吧,找我季新報仇的你不會是第一個,你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自刑神道人假借道門名義發難開始,季新就早已識破聶虛的拙計。須知,那離國道門教主通虛真人都沒有出來阻止這場鬥法,隻在暗處觀瞧,就可知是什麼情況了。
自己雖不知這莫名其妙出現的刑神真人真身是何人,但是隻需要把他打得和剛剛那號稱佛門小禪師的三寶和尚一樣百脈俱廢,就可以了。
聞言,刑神道人臉上桀驁之色斂去,隻餘冷笑,一派肅殺。
“既如此,我刑神道人就試試季大前疑斤兩。”
正此時,一語說罷,刑神道人動作之間,念咒結印,語氣越疾越厲,眨眼工夫,身形疏忽從色界消失,變換遊行色空之間,若隱若現,步罡履鬥,刹那之間,手出劍印,遙指季新存身之處,吐氣成雷,聲震六合無遠弗屆。
“震山撼地,劃江成陸,挾山超海,擔星趕嶽,指地成鋼”
隻見刑神道人五種天罡神通接替合用,天搖地動中茫茫雲海翻滾湧動,滾滾元氣洪流結成一塊巨大隕石以極速自茫茫穹天落下,過程中此石又化為一座莽莽高山,又一變化成一座烏黑鋼鐵巨山處於季新之上,訇然而下。
同時肆意笑聲,經久不息,“我的季新大人,且接我一記青帝禁法中嶽降世......”
隻聽笑聲未畢,那季新身側三丈餘高下的百煉金人就化作百丈,倚天抵地。雙手上舉,死死托住那莽莽鎢鐵巨山。
隻是見此情況,刑神道人卻是詭異一笑。隻見一根似鐵非鐵,長約三寸,上繪符篆的長針,散發腥香甜膩之味。正詭異毫無跡象的刺破金紅華蓋,直取季新腦後。
隻是轉眼刑神道人笑意便有些凝固,隻見長針終刺至季新腦後毫厘處,那長針便化為一道五六尺長一道兩頭尖、似梭非梭的玄色寶光,正要一鼓作氣,克盡全功。但是長針卻再也不能向前一分,隻得懸在其腦後空中淩空急旋,放出大片玄色精芒,刹那蔓延百十丈,把一切虛實之物延擴在內,磨為齏粉。
原來此物名為烏鳩刺,乃刑神道人趁季新心神為自己神通所奪,悄然自袖中偷偷放出。
此寶本質是刑神戈上所沾染不知名神魔所存一點點斑駁血跡,被聶虛放入枉死城內以眾生無上殺念魔意蘊養從有形到無形,無形到有形十九次。結成一小小長針,最有靈性,擦破血皮就可以吸幹敵手一身精氣神。
那一直具是風輕雲淡,寵辱不驚的季新,見刑神道人使用此等惡物,終於怒氣勃發。自袖中取出一多純金蓮花,往前一拋,隨即口念法咒“藏靈寶於身田,納黍珠於性地。舉一念,入大浮黎土;開重樓,登鬱羅蕭台...”
隻見念動間,那純金蓮花化作丈許大小,落在刑神道人身下。那刑神道人本覺得不妙,正要奔逃。孰知虛空冷凝,竟是那季新不知什麼時候又使出了三界如一十方亟神法域。這時那蓮花又生變化,憑空漫出五道金霞,結成五枚金環,束縛住刑神道人雙手雙腳並脖頸。
須臾,隻見那刑神道人就已被縛。季新正要將金蓮收回,隻見那刑神道人周遭跳動的小小戈刃恍惚間化為一捧星光神砂,往刑神道人頂門一擊。隻見虛空流火,飛濺凡塵。刑神道人與戈刃盡皆消失不見。
......
“佛友醒來了?”此時,已過去幾日,隻見扶風園彌羅閣內廳丹爐下,那原本百脈被廢,禪心也差點被破的三寶和尚正於聶虛座旁蒲團處安然調息,終於悠悠醒來。
“還未感謝佛友與曇尊禪師救我性命...”
“不必客氣佛友...”
原來,當時聶虛見三寶和尚命懸一線,當即以溫養的刑神戈化作刑神道人虛晃一槍與季新鬥了一陣後將其救出。隨後急忙令人請來大報恩寺曇尊方丈,用大報恩寺珍藏靈藥化合真水化開給其服用方才見好,隻是一身道力已然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