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抬頭紅日向雲低,萬裏江天盡在望(2 / 2)

離皇盤丁自日出前七刻,鳴太和鍾,便起駕至圜丘壇,隨後壇東南燔牛犢,西南懸天燈,煙雲縹緲,燭影搖紅。大典開始。

隨後,離皇盤丁本應從昭享門外東南側具服台更換祭服後,便從左門進入圜丘壇,至中層平台拜位。燔柴爐,迎帝神,樂奏"始平之章"。至上層昊天上帝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然後到宗祖配位前上香,叩拜。回拜位,對諸神行三跪九拜禮。然而,盤丁不僅沒有更換祭服,全程竟隻是看著,身子卻一動不動。

其後,奠玉帛盤丁不動。

進俎盤丁不動。

初獻、亞獻、終獻盤丁依舊不動。任憑那樂奏"景平之章"換到"鹹平之章"再到奏"奉平之章",舞"幹戚之舞"。

此時,司祝禮官跪讀祝畢,離皇盤丁應當行三跪九拜禮,並到配位前獻爵。 並奏"嘉平之章",舞"羽龠之舞"。隻是離皇盤丁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之意。

接著"永平之章""羽龠之舞"已過,緊接著"熙平之章"、"清平之章"、"太平之章"次第而過, 轉眼這鬧劇一般的清明大祭便已是到了"佑平之章",若無意外,離皇盤丁便要起駕返宮,大典結束。

然而,怎可能?驀然間,一聲清嘯,浩大之聲蒼茫朗朗,回蕩天上地下,一道劍光隨著一聲錚然詩號傳來:“回身方始出埃塵,造化功夫隻在人。早使亢龍拋地網,豈知白虎出天真。綿綿有路誰留我,默默忘言自合神。擊劍夜深歸甚處?披星帶月斬麒麟。”同時,便見有一道霜白劍光自東天顯出,寒霜萬丈,劃破長空,照耀天地。朝一直站在圜丘壇上的盤丁斬去。

離皇盤丁見那分隔陰陽,顛倒造化般的劍光落在眉心卻絲毫不以為意。於須臾彈指之間,伸出二指,夾住劍光長虹,微一用力。複雲淡風清,恰山河倒轉。電光石火間那驚天劍光如夢幻泡影,迎指而解,一觸而散,隻餘下劈啪炸響像連珠炮般響徹天穹。

盤丁也不看來者五龍氏所在,繼續抬頭高眺重霄雲海,冷然而道。“五龍氏,汝自恃能為,竟敢孤身闖吾彀中,前時被我擒下,這才多久時日,複做刺客,實非智舉。”

不過,那驚天一劍仿佛一個信號般,上天下地隨機傳來了道道氣機,將鎬京城為中心三千裏時空從宇宙間剝離,摶運到虛空中一處神秘境地。

.....

綠水環丘,草木蔥鬱。悠悠九嶷山翠屏峰之陰,晨風細雨之間,隱隱十裏兵城連營。

營前數匹戰馬低頭啃噬嫩草,偶爾打上幾個響鼻,帶甲將士三三兩兩倚帳酣睡,隻是充耳不聞,猶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