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祛病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昏沉,眼前的東西都有些看不清楚了,一股困倦的感覺瞬間在他的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充斥著。
兩個眼皮好像是被東西粘上了一樣,想睜都睜不開的,他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中了毒,但是現在他一定要控製住不能去睡覺,如果現在睡著了,那肯定就是醒不過來了,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他去做的。
忽然間他怒吼了一聲,這一聲怒吼過後,他的身體竟然慢慢的開始膨脹起來,一根根青筋好像是蚯蚓一樣在他的皮膚下麵不住的扭動著,在胳膊上麵的傷口也慢慢的開始破裂,有些發黑的血液也快速的從他的傷口裏麵向外湧著。
轉眼之間他就胖了一圈,身上那些泛綠的顏色也漸漸的淡了起來,陳祛病臉上的表情扭曲了起來,他的手指頭忽然間動了一下,身體好像是恢複了一點。
接著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恐怖,而他的手指頭也越動越多,最開始是食指,慢慢的中指,無名子,小拇指,整個手掌猛的一握,一陣爆豆子的響聲從拳頭上響了起來,他手骨上的指節都隱隱有些泛白。
陳祛病狠狠的把手裏的火把扔了出去,他向自己的手裏麵看了一眼,這隻拿著火把的手已經變成了焦黑的狀態,但是他現在的身體全部都膨脹起來,連手臂和手也膨脹了一圈,現在一動手,上麵的焦黑狀的東西就秫秫的向下麵掉了下來。
這皮膚外邊的焦黑掉下來以後,可以用肉眼看見裏麵已經長好的如嬰兒般細嫩的皮膚,陳祛病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猛然間雙手抱住一棵大腿粗細的鬆樹,手臂也因為用力所以上麵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手指頭上的骨節也隱隱的泛起了白色。
遠處的山風不斷的吹拂著,鬆樹的樹枝也不斷的在燃燒著,四周的山火越來越大,把這一片的空間照的跟白晝一樣的明亮。
那隻五彩守宮正不斷的向前麵爬過去,兩邊的鬆樹已經不能給他一點的阻礙,它的大嘴已經張開,現在已經離陳皓龍的身體不遠,而陳皓龍卻好像一點都沒有看見這危險一樣,身體一直蜷縮在樹的下麵,臉頭都不抬上一下。
這隻五色的守宮巨大眼睛中已經流露出了殘忍的目光,它上下顎張的巨大,把頭偏了偏,把陳皓龍的身體都包含了進去,猛然間它的上下顎合攏,一聲巨大的斷裂聲響了起來,也伴隨著一聲慘叫。
時間好像是靜止了,可以想象血液飛濺的情形,甚至血液往地上滴的滴答聲音都能聽的見。
“不……“陳祛病正好看見了這一幕,他雖然腦子有些昏沉,但是剛才身體裏麵的毒已經去了一大半,他聽見了這一聲響聲,他仿佛已經想象到了陳皓龍身體被咬斷的情形。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嘴唇,一股鮮血從他的嘴上留了出來,深深的牙痕上不斷的向外麵湧著血液。
忽然間他仰頭向天吼叫了一聲,這聲音是那麼的犀利,不斷的在這鬆林中回蕩著,回蕩著……
他的手臂上響起了一陣咯吧的聲響,本來沒有一絲肌肉的手臂上竟然顯露出了肌肉的線條出來,他抱住的那棵鬆樹一陣劇烈的晃動,上麵的鬆針和停留在樹幹上的小小的壁虎也不斷的向下麵掉落。
“啊……”巨大的悲痛,讓陳祛病整個人都陷入了瘋狂之中,兩隻眼睛的眼角忽然間流出了兩行紅色的鮮血出來。
這兩道紅色的痕跡更給陳祛病本來就扭曲的臉上增添了幾分的彪悍氣息,地上的土不斷的鬆鬆,這棵鬆樹並不大,但是這裏麵的鬆樹根係都十分的發達。
這棵鬆樹的根係已經延伸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但是在大胖子陳祛病的蠻力之下,這些根係都乖乖的從土地裏麵被拔了出來。
根係斷裂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個牛犢般大小的根莖帶這泥土從土裏被陳祛病拔了出來,這地上也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坑出來,裏麵到處可以看見糾結在一起的斷裂樹根。
五色守宮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拚命的扭著身體從樹林裏麵向外倒退,這時候已經是把後半個身體露在而來陳祛病的麵前,陳祛病舉起手裏的這棵鬆樹,沒有任何的言語,隻有對這隻五彩守宮的濃濃的恨意。
“啊……”這棵鬆樹在陳祛病的手上好像沒有一絲的重量一樣,攜帶著一陣風狠狠的向這隻守宮後半斷的身體上砸了上去。
樹冠汁液帶起的一陣風,把遠處的樹冠上燃燒的火都帶的忽然熄了一下,四周猛然間一暗,再猛然間一亮。
這一瞬間的事情,這樹幹已經落在了五色守宮的身體上麵,上麵虯起的樹枝有的和一邊上的鬆樹枝葉狠狠的撞擊起一起,發出一陣斷裂的聲音,有的和地麵狠狠的接觸,也發出一陣斷裂的聲音,但更多的樹枝卻是狠狠的紮進了五色守宮的脊梁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