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竟然是這樣……“溪南控製不住了自己的心情,她無力的坐在了地上,“原來這一切都是幾百年前有人算計好的一切,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被人操縱的棋子一樣。”
她臉上的表情忽然又一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選上我,會選上我的家人,為什麼?”
鵝女笑了一笑,“這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和你一樣,這幾百年我隻不過也是一個被人操縱的棋子,到今天,我終於要解脫了,不過你,你還要繼續下去,你沒有權利選擇,你隻能和我一樣,默默的忍受著,等到解脫的那一天,給你,這是注定要交給你的……”
一根金色的鵝毛慢慢的漂浮了過來,落在了溪南的胸前,變成了一個胸針的模樣。
“那你呢?你要去哪裏?難道你就這樣逆來順受?”
“嗬嗬……”鵝女笑了一下,“不然怎麼樣,既然命是如此這有什麼辦法,再說我也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和大白在一起幾百年,相依相伴,想想,他實際上並沒有把我的人生變壞,反而是給了我更多的機會,給了我和大白在一起更多的時間,這就算是我們扯平了!”
鵝女向溪南的臉上又看了一眼,笑道:“你其實也是一樣,失去了很多的東西,但是你不是也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嗎?那個叫陳玉蟾的……但是現在你還要幫我一把……”
鵝女說完這一切,輕輕的摸了摸偎依在她身邊兒的潔白大鵝,“大白,我們終於要解脫了哦……”說完這句話,她慢慢的向溪南走了過來,大白鵝也慢慢的向溪南的身邊靠攏了過來。
溪南默默地看著他們,一動不動的,潔白的鵝毛不斷的翻飛,一支支鵝毛向溪南的身上飛了過去,仿佛是一片片的雪一樣,剛剛和西南的身體接觸就變成了一片片灰塵。
鵝女和大白鵝身上的羽毛不斷的向外麵飛著,最終溪南的麵前隻留下兩片潔白的羽毛。
溪南對這這兩片鵝毛看了兩看,她身上的青灰色的光芒在這一刻忽然間大盛,這些光芒從溪南的不斷的湧出,飛向遠方,四周鵝毛組成的天幕也出現了一個個小小的缺口,一聲聲低吼聲音從這些窟窿裏麵傳了出來。
無數的人影在亂跑亂飛,無數的小小的鵝在亂飛,但是無論他們怎麼掙紮都逃脫不了被這些青灰色光芒吞噬的下場。
周圍的天幕漸漸的被這青灰色的光芒蠶食完畢,一縷縷的陽光射了下來,照著溪南的身體,這些青灰色的光芒也在蠶食過這些羽毛之後消失的幹幹淨淨。
遠處的陳玉蟾正露出關切的神情,但是他的手腳卻被陳皓龍和陳祛病死死的摟住,而方妙可的臉上卻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溪南慢慢的走了出來,胸前的金色羽毛胸針不斷的發出金色的光芒……
陳皓龍鬆開了手,不在阻攔陳玉蟾向前的腳步,溪南被陳玉蟾緊緊的摟進了自己的懷裏麵。
“你沒有事情吧?”陳玉蟾把雙手抓住溪南的肩膀急切的問道,溪南並沒有吭聲,隻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我們現在可以過去了……我們可以向北走了……去你想去的地方……”溪南忽然間抬起了頭,臉上掛滿了淚水。
“溪南。你怎麼了,你告訴我!你怎麼了……”
“沒有,我想靜一靜……”溪南從陳玉蟾的身上掙脫開,向著北方快速的跑了過去。
隻留下一句淹沒在風裏麵的話語,“你不要追上來,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你們快看……”陳祛病吆喝道,眾人的視線全部都被他的手指拉到了溪流裏麵。
溪流的表麵上這時候正不斷的漂浮著個各種各樣的魚,但是這些魚類的身體全部都是幹癟的,好像是死了很久,幹枯了一樣。
陳祛病跑了兩步,伸手從溪流的邊緣處撿起一個魚出來,這魚的前半段還活著,但是從身體的中間就變成了幹枯了,這時候魚的嘴巴還在不住的扇動著,兩邊的腮也在不住張頜。
“怎麼樣,大胖子?”陳皓龍問道。
“不知道,好像是用火烤的,但是也沒有焦糊的味道,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陳祛病搖了搖頭,把魚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麵聞了聞,就又把魚扔到了水裏麵。
溪流的上遊還在不斷的向下漂浮著這樣的魚兒。“我靠,不會是有專門吸精氣的妖怪,把這魚的精氣全都吸完了吧……”陳祛病忽然間眼睛睜的巨大。
但是他這句話出口也換來了陳皓龍狠狠的在他頭上麵敲了一把。
“傻了你,怎麼可能……要是有的話,溪流裏早就有這樣的魚屍體了,那能等到現在,但是我們之前哪裏見過?”
溪南不斷的向前走著,離陳玉蟾他們越來越遠,
陳玉蟾看這溪南漸漸遠去的身影,腦袋中一片的混亂,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間感覺到一股模糊的惡意正從溪水中散發出來,等眼睛看著溪水的時候,這股惡意又消失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