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您做了這麼久。”沈迪一臉詫異地皺起了眉頭。
“十年,還好吧。有些科學家,一輩子都在做一個項目啊。達爾文,一輩子寫了部進化論。愛因斯坦,大半輩子在統一萬有引力和其他作用力,嗬嗬,到最後也沒成功。十年,還算短嘞。”
“十年,您肯定有不少成果吧。”沈笛旁邊的徐晴問,她說話的聲音沒沈迪那麼自信,喉嚨輕微地在顫抖。
“馬馬虎虎吧。”談到成果,我想起了書架上的一套書,那是我十年研究的結晶,是奠定我北山大學教授地位的基礎,但我不想立馬就和眼前這兩個學生談這本書,我對我的研究生,也隻是零碎地傳授一些理論,更何況她們還指不定會不會選擇我的實驗室,我也指不定就要她們。那套書的厚重,跟這種場合不相匹配。這時候,我更傾向於用另外一種方式介紹我的成果。我從桌子底下的水果箱裏拿出一個雪梨,用水果刀切成六瓣,放在盤子裏遞給她們,“你們嚐嚐這梨子。”
沈迪小心翼翼地拿起一瓣,小口地嚐了起來,徐晴也拿了一瓣。
“教授,這是什麼水果?”
“這雪梨啊。”我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不對,不對,味道有點奇怪。”沈迪細細嚼著,一邊在回憶水果的味道。
“這絕對不是雪梨的味道。”徐晴又發出了略微顫抖的聲音,她的聲音,絕對會讓淚點低的雙魚座產生惻隱之心,“是蘋果。”
“對,對,是蘋果。”沈迪欣喜地笑出了聲。
“但口感是梨的口感,好神奇啊。”徐晴補充說。
“沒錯,是蘋果的味道。你們再嚐嚐這個。”我又切了個梨子給她們。
“這味道好熟悉啊。”沈笛感慨,“是菠蘿,菠蘿的味道。”
“恩,是菠蘿的味道。”沈晴說。
“這感覺好奇怪。”沈笛看了看徐晴,又看了看我,“吃梨居然吃出了菠蘿的味道。教授,您是怎麼做的。”
“這個沒什麼好奇怪的,就是基因重組啊。”我說,“但我的做法跟傳統的方法不一樣。傳統的方法是用酶把目的基因整合到受體細胞的相應部位上,替代原來的基因,再誘導細胞發育。而我隻要把兩種水果基因所對應的程序按一定方式整合在一起,就完成了基因重組的步驟。再讓程序控製機器應作,就能製造出這樣的水果了。”
“教授,您主要是研發這樣的新型水果嗎?”沈笛問。
“不,這隻是一些小副業。我現在在研究哺乳動物的基因。水果隻是這個過程中的一個小成果。一開始,我還隻能寫簡單的蛋白質,像大明明鼎鼎的牛胰島素,然後才能寫微生物,一直到現在,這都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您的這個研究,對產業發展會有很多影響吧。”
“這個還是比較顯而易見吧,我研發的產品,比傳統手段,更能規模化生產。但這個是那些企業家的事,在北山大學,我們隻要按自己的興趣研究就可以了,不用考慮那麼多事情。隻要你是北山的科學家,學校就會給你充分的經費。”
我在說話的時候,聽到有小動物的幽鳴聲。兩個女生也聽到了,沈笛說:“聽,有狗叫聲。”徐晴應:“是耶,有狗的叫聲,聽起來好可憐啊。”
“教授,好像一隻小狗跑進來了。”沈笛對我說。
因為玻璃擋著,我隻能聽到那狗的有幽鳴聲,看不到那狗進來。
那狗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仿佛就要到旁邊的時候,一個綠色毛茸茸東西就竄了進來,跑到女生的腿邊,嗡嗡叫著。徐晴把那一尺來高的小東西的前腿抬起來,沈笛在旁邊摸它的腦袋,說:“看起來像是金毛犬,但毛怎麼是綠色的。”
我也納悶了,從來沒見過這種狗,反問道:“好奇怪的狗,怎麼長著綠色的毛。”
“教授,您也不知道這種狗嗎?”沈笛問。
“沒見過。”我正尋思著是什麼狗,突然想到會不會是實驗室跑出來的,就趕緊說,“你們快別抱那隻狗了。不知道是哪個實驗跑出來的,做的什麼實驗,萬一種了什麼病株,感染到你們就不好了。”
那兩個女生啊地一聲把狗放下,用腳挪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