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時)
“夏風,你在製造誰啊?”張博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興奮地對他說:“張教授,我成功了,我就知道我會成功的。你看,是我女朋友小娟,我把她帶回來了。”我給張博讓了一條縫,讓他從我的研究生中間擠過去,給他看我的實驗儀器,小娟正躺在那台儀器上,她剛剛被機器製造出來。
“張教授,你看啊。”我激動地說,“是小娟,是小娟,她還是那麼漂亮。張博,我早跟你說了,我的研究是很有意義的,這下你相信了吧。”
“可是教授,我們不是要做老鼠的實驗嗎,這個實驗結果是錯的。”一個研究生冷冰冰地說。
“教授,我們拿人來做實驗,是要被法律懲罰的。”另外一個女生一邊說,一邊把小娟躺著的實驗台拖走。
我趕緊拉住那個女生:“你要幹嘛?”
“我要殺了她,我不能讓你做違法的事。”女生麵無表情地回答。
我心急如焚,急忙轉向張博,希望他能夠幫我阻止這個女生:“張教授,我跟你合作,你幫我攔住她啊。”
“等等。”張博叫住了那個女生,“你別殺她,她不是小娟,她是達爾文,你仔細看看。”
實驗台上的人果然變成了達爾文。
我感到十分詫異,問張博:“怎麼是達爾文呢?”
張博卻突然哭了:“你不知道嗎?地球上的能源已經用光了,人類困死在地球了。太陽膨脹爆炸,地球上的植物都死光了。達爾文是拯救人類來了,他說隻有葉綠人才能夠活下去。”
“對,隻有葉綠人才能活下去。”達爾文站了起來,我發現他渾身都是綠色的,尤其是下巴上濃密的胡子,比身上其他部位的顏色都要深,他的眼睛泛著綠光,那光芒十分神聖,他捧起一本《進化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隻有我不知所措地站著。綠色的達爾文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們即將被大自然淘汰,要趕緊進化成綠色人種,才能在嚴酷的環境下繼續生存下去。”
我不管他說的這些,直接問他:“達爾文,你有沒有看到小娟?”
“進化史裏的所有生物都在這本書裏,小娟是哪種生物,你告訴我,我幫你找。”達爾文捧出一本厚厚的《進化論》對我說。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小娟是哪種生物?應該找個生物學家問問,可我就是有生物學背景的學者,我應該知道,我對小娟最了解,我不知道就沒人知道。於是我恭敬地回答達爾文:“小娟是哺乳綱,真獸亞綱,靈長目,人類。”
達爾文翻開《進化論》,認認真真地找了一會兒,語氣沉重地說:“已經滅絕了。”
我的心隨之一沉。
突然有人拉了拉我的袖子,我回頭看,是個穿著實驗服的女孩,我原以為是自己的研究生。隻見她緊緊抱著我,說:“夏風,我好想你啊。”
學生怎麼會這麼對我說話,我明白了,她不是我的研究生,她是小娟。我驚訝地問她:“達爾文不是說你滅絕了嗎?”
“你忘啦?你剛剛把我帶回來啦。”她燦爛地笑了。
我恍然大悟,對小娟感到抱歉:“對,我剛剛把你帶回來了,對不起,我居然忘了。”
“好啦,這麼值得高興的一天,就不要說對不起了。你實驗成功了,我放首歌慶祝一下吧。”小娟拿出一張20世紀上半葉的唱片,放在電唱機的轉盤上,電唱機上麵的磁針壓在唱片上,轉盤開始旋轉,我原以為會放出古典柔和的的旋律,結果卻成了嘈雜的搖滾樂。
我一臉疑惑地看著小娟。
小娟用溫柔的聲音說:“好啦,你鬧鍾響起來了,快去工作吧。”
我的眼角淌下一滴淚水,我睜開惺忪的眼睛,窗簾中間露著一條縫,風從窗戶中間的縫隙裏吹得窗簾輕輕招搖,白色的光線隨著窗簾的搖曳,時而明亮時而柔和。搖滾樂發自我的手機,它是提醒我午休結束的鬧鍾,我伸手將手機從辦公桌上拿下,關了鬧鍾。
我從沙發上起來,拉開窗簾,獲得更明亮的視野。北山湖波光熠熠,沿岸樹木蔥鬱,在湖的右邊矗立著一座長70米,寬30米,高20米的白色大理石建築,和希臘的帕特農神廟一模一樣。那便是建築學院引以為傲的作品,在那潔白的建築地下是一個龐大的機器,可以將上麵的建築換成若幹造型,周一周二它是古巴比倫的空中花園,周三周四是埃及金字塔,周五周六是帕特農神廟。周日它將轉變成巴黎聖母院,此時學校裏的基督徒可以到裏麵做禮拜。往這座建築向前200米,還有一座類似結構的建築還在興建,但據說那是一座功能建築,用作寫字樓,餐廳,酒店等,而不是用來模仿景點,目前還隻停留在地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