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科的那次北山之行後,我曾經專門去北山黃教授的實驗室交流學習,他對自己的猜想很自信,他說到目前為止,他所研究出的結果,在整體上跟他的猜想是一致的。不過他也和我表明還沒有得到具有說服力的證據來證明這個猜想。由於所學領域不同,我沒能完全理解他說的話。那次飛行事故之後,我對他的研究就更加關切了,因為他的研究結果已經成為我計劃的一部分,這關係到小娟的複活。我問他,既然沒有得到充分的證據,您會不會懷疑自己的假說呢。黃教授說,從理性的角度講,沒有百分之百的用實驗揭露出整個機製,這其中就存在著未知數,他的推斷再合理也隻能說是假說。但從感性的角度,他是堅信自己的推斷的,就像達爾文堅信“進化論”,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證實,但這一假說卻得到世界人的普遍信從。
黃教授的自信,大大鼓舞了我。聽他拿達爾文的進化論作比喻,我想起了一個相似的例子,就激動地講述出來,表示對黃教授的肯定。我說:“教授,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不也是建立在假設之上的嗎?愛因斯坦也是通過別人實驗的失敗,才另辟思路,假設光速不變,這才有了超前的理論。他本身也沒有做過任何實驗,他的結論是通過腦海構思和建立在假設上的計算得來的,結果卻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是麼?”
黃教授爽朗地笑了幾聲,沒有回答。我反思,自己的話是不是過於狂妄了。但我內心的激動卻是不言而喻的,我願意相信黃教授的推斷,不,我簡直已經把它當成了定理。
然而,在我剛開始攻讀博士的時候,黃博士便去世了,他的研究沒有完成,他團隊中的其他成員繼承了他的衣缽。黃教授能夠感受得到我對他研究的興趣,當我詢問最新的進展時,他總樂意相告。然而,由於和他繼承者團隊裏的人交情尚淺,且在不同領域,所以至黃教授去世後,對於的最新進展的了解便沒有那麼及時和透徹。
雖然失去了得到一線信息便捷途徑,但我絲毫沒懷疑過黃教授的理論。我很期待,黃教授的理論能夠真正的被驗證,成為科學界的一個研究熱點,因為黃教授真是一個富有魅力的科學家。此外,從我個人的角度講,黃教授的理論對我很重要,有時候,我恨不得自己去驗證。但我個人的精力實在有限,隻能全力學習和研究遺傳信息的編譯,這是複活小娟最主要的工作。此外,我對黃教授的研究領域並不熟悉,這裏麵的理論和實驗技術和我的專業大不相同,貿然從事,肯定事倍功半,會走不少歧途。
如今,小娟已然複活,的逆轉錄表達在小娟的大腦裏成功實現,接下來就看她是否恢複了記憶。如果她恢複如初,那不隻是我的目標得到了完成,也是黃教授的理論得到了驗證。我相信,他的理論一定會得到驗證的。可惜的是,即使如此,我也無法聲張,因為我做的是一項目前還不合法律的科研,我隻能默默地把結果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