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教授，你看這能行嗎？”我問，希望得到他對我說法的肯定……
羅中青搖搖頭：“不行，這個受損太嚴重了，許多必要的部位都不見了，做不了。”
“王隊，看下一個吧。”我說。
小李又拉開一個屍櫃，裏麵是一個中年婦女，腹部有好幾道刀疤。
“在一個舊小區開小賣鋪的一個大嬸，被害的時間在零點，當時她正要收店。一個男子突然衝進店鋪，什麼話也沒說就對著她連捅5刀，捅死人後又把店裏的錢拿了個精光，順手帶在了幾支名貴香煙。這個劫匪心狠手辣，先殺人後搶錢，心理極其變態，要麼是仇家，要麼就是報複社會。令人頭疼的是，他反偵察能力特別強。穿著寬大的外衣，戴著黑色帽子，附近監控都沒有拍到他的正臉。”王強說。
“這具屍體可以。”我說。
我們把停屍庫的屍體都看了個遍，滿足條件的都做上了備忘錄，當小李拉開最後一具屍櫃的時候，我吃了一驚。裏麵躺著一位房地產公司的老板，這個人的名字陳有錢，身價數億，和百業公司頗有來往。
“這位是陳總，陳有錢？”我不禁脫口問道。
王強也有些驚訝：“你認識他。”
“不算太熟，有些業務上的往來。他怎麼死的？”我問。
“他死在自己的別墅裏麵，胸口上挨了兩槍，你看，一槍穿破左肺，另外一槍穿透了心髒，第二槍是致命槍。”王強說。
“死了多久了？”我問。
“前天送來了，死了三天了。”
“難怪，他的條件是這裏麵最好的。腦袋沒遭到創傷，逝世也不是很久，從他先開始吧。”
我們約好在次日下午動用機器，聯係受害者的亡靈，為偵破案件找到線索。
首先被王強送來的是陳有錢的遺體，他走進研究中心的時候，嘴上不停地埋怨：“夏董，剛剛來的路上真是晦氣。半路上遇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手上拎著個公文包，看上去像個企業高管或者律師之類的有頭麵的人物。在路上好端端走著，也沒見什麼異常，突然就朝一輛公交車跳了過去，被硬生生碾到車底。那車輪子正好軋在他腦袋上，把他腦袋碾了個稀巴爛，就跟那豆漿似的。哎呀，最近這段時間，上海尋死的人多了好幾倍？我們公安機關現在一天得出勤處理命案上百次，百分之九十是自殺，這不給警局添堵嗎？”
我笑道：“你們公安也不容易，王隊，真是辛苦了。”
“今天就盼著能把陳有錢的案子給結咯，這個案子能辦，別的案子就也能辦，再一件一件給它處理咯。說實話，老弟，我剛畢業時，不過是縣城裏的一個小警察，官雖然不大，但事情少，沒什麼壓力。現在做到上海市副局，專門管刑警隊，官是升了，但事情啊，每天都忙不完。真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啊？”
“當然是高興啊，王隊長。”我應道，“您這樣的職位，不知道是多少警校學子的夢想。地位越高，責任越大，事多是難免的。王隊，您是一個有本事的人。至少您能找我們合作，就已經證明您有獨到的眼光。”
王強爽朗地笑了開來：“夏董，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陳有錢的遺體經過檢查，略作處理後，被送上機器上，我們給他戴上頭套，用電流進行刺激，不久就得到了他的回應。
“陳有錢，能聽到我說話嗎？”羅中青問。
“你是？你是誰啊？”他的聲音很疲憊，由於沒有準備他生前的音頻，回答羅中青的依舊是機械音……
“別急，你用心地去感受這周圍，很快就會知道我是誰了？”羅中青對他說。
“這說話的就是陳有錢的靈魂？”王強問。
“是的，王隊。待會兒你就可以問他話了。”我說。
“你是羅中青，是一名教授，對嗎？”機械音問，“在場的還有上海市刑偵總隊的人，王強隊長，你們是來查案子的嗎？”
“他怎麼對你我的身份，和要做的事一清二楚？”王強不解地問。
“這不奇怪，靈魂能把周圍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我說。
“這是為什麼？”王強繼續問。
“這個的話，問羅教授。”我說。
“靈魂素能夠清楚地洞察周圍時空內發生的事，甚至連我們的過去，它都能明白。它們存在的尺度很小，那裏有著我們想象不到的東西。它可能身處一個比四維更高的維度，所以能洞悉時間的過去和現在。而且，由於身處更高維度，大尺度的空間，在它們看來，也隻在很小的範圍。”羅中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