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很久了。”
“我想想。”我故意做了停頓，“或許是小時候受得傷吧，我小的時候可鬧了，受過不少傷。那時候我也不太記事。具體，我就真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不要去想了。”秀頎說，“醫生囑咐，你要在家裏多休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就別往外跑了，把身體恢複好，別落下什麼後遺症。”
“知道了，老婆。”我調皮地衝她露出一張笑臉。
“少嬉皮笑臉。”秀頎用手肘撞了下我。
我們又好久沒有對話，秀頎臉上的陰霾更盛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你在郊外建了個研究所，對嗎？”
她終於說到這件事了，我雖然有心理準備，卻沒有擬好應對的話語，隻好輕輕“嗯”了一聲。
“我希望你可以把它關了”
“秀頎。”我打斷她，“這不好辦。”
“因為小娟嗎？”秀頎緩緩地問。
“恩。”
秀頎輕輕一笑：“我知道，你是個重感情的人。自然不會輕易忘掉自己的初戀，更何況，那感情發生在人生最美好的時段呢。夏風，在和你結婚之前我也交過幾任朋友。我在大學時代也有戀人，雖然每每想起，都不免神往和遺憾，但那些事都屬於過去了，我不會讓它們影響到現在的生活。小娟與你分別也有二十多年了，我想，你應該不會因為她，影響到我們的家。”
“秀頎，這個我懂。”我原本便是打算在小娟和家之間找一個平衡，“不過關研究所，就不必了吧，那也不是屬於我一個人。”
“既然這樣，我就不強求你關了。把它交給羅教授料理吧，作為妻子，我希望你別再去那邊了。”秀頎說。
我知道，站在她的立場，提這樣的要求，並沒有不適。不過對我來說，不去研究所，真得難以辦到。
“秀頎，那邊還需要我。”我委婉地對她說。
秀頎的表情變得失落，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不過，這段時間你還是別去了吧，這一個月，你好好養病，怎麼樣？”
我含糊地應道：“可，可以。”
“另外，公司的事情你好久都沒有參與了。過幾天，你就重新參與公司的事務，依然主管研發部吧。”
我沒有回應她，靈魂方麵還有一堆問題有待解決，把小娟且放著不論，我也想靜下心來和羅中青一同探究。料理公司的事，意味著我得分出很多心思。
“隻要你手頭有事做，就不會閑著，去想別的事情。”秀頎接著說。
“我看看吧，這段時間，我就呆在家裏。”我這麼含糊地應她。
秀頎放下公司的事，一連在家裏陪了我好多天。我發現，她把女強人那種獨斷專行的作風收斂了好多，變得更加柔情和體貼。要知道在此之前，她的心裏，隻有公司。家裏的內務，有愛迪生在，也無須她操忙。
看到她這樣的改變，我不免感到歉疚。我珍惜她的付出，也珍惜她對我的感情。我盡量抑製自己，少去思考研究所的事，但我難以不想。起先兩天，我尚能做到，把心思都放在秀頎那。可越往後，我就變得愈加焦慮，我在家裏的所作所為小娟都能看到，我希望她能理解我的苦衷。可再不給她回個信，隻怕她真要寒心了。到了第三天，我終於按捺不住心裏的擔心，趁秀頎不在身邊的時候，給小娟去了個電話。
“夏風，你總算打電話給我了。”小娟帶著哭腔說。
“娟兒。”我壓低了嗓音，“對不起。”想到她受了委屈，我不免難受。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她焦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