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千千的裙擺消失在轉角,雲雅鈞在心裏疑惑這是什麼意思,想要支開千千嗎,可是千千在場也沒關係,那是不是因為想處理好家事所以才不願讓別人知道,若是這樣可得愈加小心謹慎了。
淩子瑜皺著眉頭,老爺子是不是想說服了千千再讓她來勸告我們?還是要反對她和少麒的交往,老爺子雖然沒有嫌貧愛富的意思,可是他和顏老爺子的交情來說,的確有可能,顏妍他不是沒見過,那個女孩很好,就是有點固執。
相對思緒比較簡單的,反而是古大伯夫妻倆。
古大伯看著自己多年未見的孩子,看著他長了這樣的高大暗暗欣喜,等到目光轉向他鬢角的一根白發,他剛想張口,一旁的傭人終於忍不住提醒:“請到這邊來。”
順著她的手,他們看到了前麵通往大客廳的路,他們緩緩地跟上前,踩著木質的地板走進了客廳。
裏麵的傭人一見到他們就立刻微笑著拉開椅子,不多不少剛剛好四個,似乎是有人事先安排了一樣。
看出他們心裏的疑惑,領頭的一個戴著白帽子的傭人上了前:“老太爺吩咐過這些都是為你們準備的,請慢用。”
你們包括自己嗎?雲雅鈞尋求確認的眼神望向他,這位傭人倒是微微一笑,沒有給他任何額答複,隻是推著餐車邊走邊說:“如果有任何的需要,請再叫我們。”
沒有得到回應,桌上擺滿了紅酒香檳,還有花式繁多的菜色,嫋嫋地飄著誘人的香氣,雲雅鈞猶豫著要不要坐下,這顯然是用來招待貴賓的,而且,他也沒料到是這樣的待遇,他也隻是想著不要讓他們分開就好,這樣的情況反而讓他很是惶恐。
相對於雲雅鈞的擔心,淩子瑜反而大大方方,他坐了下來,立即開啟了一瓶紅酒。好多天沒有酒味了,今天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好好地喝上一杯。
古大伯夫婦也坐了下來,他們不像淩子瑜般猴急,一雙溫潤地眼睛不住地打量著他。
雖然在外界都號稱藝術家,可是他卻沒有藝術家的風骨,倒是有幾番落拓,與他瀟灑不羈的性子倒是有幾番相像。據相傳,有許多藝術家都是喜愛同性的,越來越多的人也表示接受了,其實他算是比較固執守舊的人,之前之所以不接受多少有這些因素的存在。
在他身上依然可一看見小時候的影子,微微上挑的嘴角,有時候總能有些譏諷的意味,那頭長發就是他從小留到大的,那樣的烏黑油亮,他母親曾經強製命令他剪過,可是屢打屢不改,屢罵屢犯。他還是在他母親的藤條下偷偷地留了,並且每次都有不同的花樣,有時候是後麵留了兩條老鼠尾,有時候又是前麵留了當時時興的中分頭,更多的時候就是像現在這樣一頭堪比女孩子的披肩發。
但是也有和小時候不一樣的,比如笑容,比如因笑容而增生的笑痕,那似乎已經刻上去的紋路,顯得麵容愈加憔悴,愈加滄桑,可是眼睛裏的強逆,卻是想以前一樣,讓人恍然如夢般,看到的不是人不變,而是時光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