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認為,收藏就得玩真品、善品、美品、絕品,收藏“時玩”更要講究真、精、奇。一件收藏品兼有真、精、奇的特點,即使年代很近,總是為世人所認可和鍾愛,並有其永恒的價值。何謂“真”?真,即是無任何造假之嫌而具有時代本色的“時玩”。據報道,福州新近興起了收藏“小人書”熱,一套1959年版的《三國演義》連環畫賣到4500元,一套1959年版的《水滸》連環畫賣到1.95元,一本1962年版的連環畫《雞毛信》以220元的價格成交。這些“文革”前出版的連環畫之所以能賣到如此好的價錢,除了因為它們代表了當時的繪畫水平外,還在於它們的“真”。何謂“精”?精是指器物品質的優異,尤其是工藝品,隻有精美,才是夠檔次的“時玩”。筆者於幾年前在一家個體古玩店花了300元買到一隻筆洗,釉下彩繪一百個不同姿態的嬰兒,令人愛不釋手,雖為新製,亦可作文玩雅器看待。在去年的一次拍賣會上,這隻筆洗竟以高出我原來買價的一倍賣給了新的主人。可見,隻要是,精品,總有無窮的魅力。何謂“奇”?奇,乃指那些超凡脫俗的珍稀之物。如現今錢幣中的錯版錢幣、紀念錢幣等。紀念錢幣是以紀念曆史上發生的重大事件或以曆史名人、科學家、英雄人物為設計主題,經國家批準限量發行的一種錢幣,多采用高超的製模技術、精湛的生產工藝製造,更因其稀見難得,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價值會成倍乃至上百倍的增長。
以上情況表明,真、精、奇的“時玩”,既可收藏賞玩,又可升值增值。凡是代表時代風尚和最高工藝水平的器具,或反映一個時代曆史風雲的物品,或具備珍稀性、獨特性、完整性的藝術品,數百年後,我們的後人也必將像我們今天欣賞古玩珍品那樣去欣賞它們,它們的身價比今天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第五講常識類
一、集古藏珍養生益壽古董(或稱骨董、古玩、文旨古代留傳下來的的可供鑒賞研究的器物)凡古書畫、古瓷器、古銅器、古玉器、文房器具、古書、碑帖、竹刻、木雕、牙器、扇子、印講、石刻、絲繡、漆器、陶器、料器、紫砂壺、琺琅、景泰藍、鼻煙壺、甲骨、占磚、瓦當、名石、度量衡等等,小至魯迅小說《離婚》中的水銀泌“屁塞”,大至古典家具,均屬這個範疇。“骨董”一詞“初無定字”(唐張萱《疑耀》),明代以前泛指雜物。北京蘇軾《仇池筆記》說:“羅浮、穎老取飲食雜烹之食,名骨董羹。”南宋陸遊詩雲:“詩成讀罷仍無用,聊滿山家骨董囊。”骨董羹、骨董囊分別指食物和包囊。《水滸》中描寫:“大名府在元宵節時,家家門前掛燈,戶內四邊掛名人書畫和奇異骨董玩器之物。”這裏的骨董是指珍玩異物,也不一定是古代器物。到了明朝及明代以後,“骨董”、“古董”、“古玩”、“文玩”才先後成為古器物的專有名詞而出現在文人著述中。
古董,作為古人遺留下來的精華、曆史文化的積澱,幾乎每一件都會讓持有者編織出許多動人的故事,它可以讓人聯想到六宮粉黛的風流韻事,也可讓人獲知騷人墨客的興會樂事,或許還凝結著尋常人家的一件家族往事。在中國人看來,雖說古董是古稀之物,但它總是與“玩趣”聯在一起,不管它有多麼值錢。賞玩古董,既是認知活動,又是審美活動,既能進德長才,又可怡情悅性,把人引入天人合一的極真妙境。
對古董的這種玩趣和妙趣,古人早有深刻的闡述。李漁《閑情偶寄》認為,觀賞那些經曆滄桑、古風十足之物,確是令人浮想聯翩,胸懷開暢。他說“觀看古董,妙在身生後世,眼對前朝,然而古董可愛者,以其體質愈陳愈古,色相愈變愈奇。”董其昌《骨董十三說》則認為,品玩骨董有助於消除疾病,延長壽命。這種活動可以與古人精神相連通,舒發鬱結於心中的悶氣,收斂放縱不羈的惡習。言及品鑒,他說:“飯後靜坐,另設幹淨的幾案,鋪上紅色的毛氈,加上有花紋的綿緞,順序拿出所藏骨董,排列起來加以品玩。”這真是達人高士澄懷滌慮、與物熙和的風流格調。在如此幽雅的氛圍中品味自己所收之古物,遨遊於人類曆史的浩瀚之海,尋覓采摘文化積澱之珍珠,的確是一種高尚的精神享受。
藏玩鑒古這種文化活動所帶給人的美感和快樂,不僅僅表現在人們品味自己珍玩時所感受到的那種心曠神怡,而且每當搜集到或偶爾得見一件精妙之品時也會欣然陶醉。趙明誠、李清照夫婦寧願省吃儉用,也不惜錢財購求古今名人書畫和三代奇器,回到家中,共同品鑒把玩,“意會心謀,目往神授,樂在聲色狗馬之上。”(《金石錄·後序》)王辟之《澠水燕談錄》載:宋仁宗時,“華陽楊裒,好古博物,家雖貧,尤好書畫奇玩,充實中橐。”又說,錢塘沈振藏唐冰清琴,知名琴家陳聖與從振借琴彈賞,愛不忍釋。至於米芾癖石,蘇軾、黃庭堅癖硯、癖墨,更是為人所熟知。據說他們每獲得一件新奇而獨特的愛物,自得其樂之情便油然而生,以致內心的積鬱和對時勢的感歎也借此渲泄,官場的種種不快統統得到了解脫,世間的一切煩惱完全丟在了腦後。這種愉悅,隻有酷愛藏玩的保古、尊古者才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