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夜裏他怎樣發泄,白天他都還是那個紳士儒雅衣著考究的完美男人,他陰暗和邪惡的一麵,隻有我全盤接收而已。我猜他隻想要報複我,報複我辜負了他多年的愛戀和我在酒會之時衝他開槍差點要了他的命。也許最傷心的就莫過於他當了瓦奧萊特的替身,被我折磨的幾近心理變態。
無人會知曉這一切,縱使我大庭廣眾的揭露出來,他也會化險為夷,我鬥不過這個男人,從來都是。仔細想來,我走過的每一步,都是他精心設計過的圈套,無一例外,他隻是一味的利用我的精神問題而成全自己變態的心理欲望,我真的已經徹徹底底的被他給摧毀了。
這幾個月來,我再也寫不出任何一首歌任何一首詩,我的日子本奇跡般地空檔了兩個月光景。那是因為我的手背布滿了淤青,它們常常傷痕累累的阻止我再次拿起筆。如此一來,我便整日坐在沙發上看書,但我的腦子沒有一刻停留在那些情節上,我想著拉法爾出現後的諸多蹊蹺事,那個夜夜對我大打出手而又抱著我入睡的神經病人,我正精心的準備策劃一場完美的謀殺案……
可以想象得到,我在和一個魔鬼生活在一起,而且是一個活在幻境中的魔鬼,毒品已經讓赫爾加的精神變得失常,她神誌不清,胡言亂語,但作為交換,赫爾加已經寫出了她人生中最傑出的樂曲,吸毒使她身患絕境,卻又造就了她,讓世人們認定她是個音樂奇才,她真的對音樂做出了太多貢獻,但也僅僅是短短兩個月間,她就出現了嚴重的倒嗓,也就是說,她再也不適合唱從前她寫出的那些純淨風格的歌曲了,她該去唱搖滾,昏天黑地,我打賭她會東山再起……
傍晚我回到家,赫爾加卻一反常態的對我微笑。
“吃過飯了?”
“吃過了,你呢?”
我溫柔的笑著,突然讓我有種錯覺。這真的是赫爾加嗎?還是說莉麗斯回來了?
“我當然,當然吃過。”
她盯著我,似乎永遠都在思考著我們究竟誰是心理變態。
“早些休息吧親愛的。”
我走過來一反常態的吻了一下赫爾加的額頭,接著走上樓去。
反常,這太反常了,我心裏這樣想……
我聽著赫爾加又開始大喊起我的名字,我以為她又喝醉了,她聲音歇斯底裏,我忙跟著聲音尋找她在哪兒。
“怎麼了?赫爾加你怎麼了?”我跌跌撞撞的跑進書房來驚恐的看著她。
“我的槍呢!你要殺了我?是你偷走了嗎?你就這麼恨我?恨到騙我跟你結婚?騙我真的愛上你?現在你如願搞垮了我,這就是你想要的了?你明明知道我並不情願做出那些事的?你不是都理解嗎?怎麼到頭來要令我生不如死呢?”
我紅著眼睛苦笑著,蹲下來靠近赫爾加說:“時候不早了,該睡覺了莉麗斯。”
沒成想她反手給了我一巴掌,接著站起身,“把槍還給我!你會在我熟睡時殺了我的!告訴我你籌劃這事多久了?”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繼續苦笑著,顯得無比落寞虛無,接著他靜靜地起身,離開了書房。也就是那一瞬間,我以為赫爾加是假的,這個世界好像都是假的,都是為我一人而設計的圈套,故意害我上當的。
我聽著赫爾加的聲響,她正猛的跑下樓去。沒錯,她還有一把博萊塔手槍。
赫爾加挪開沙發,掀起地板,每一個動作都無比堅定,但我甚至不記得什麼時候赫爾加將證物藏在了這裏,當然,還有她的大提琴。
“拉法爾,我們來合奏一曲如何?”
赫爾加衝著樓上大喊著,沒過多久我皺著眉頭穿好睡袍緩緩走下樓看著赫爾加,赫爾加的眼神裏滿是柔情,她看著我的臉,真讓我覺得她有了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