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默默地說著我們的對話,又開始抽泣起來,“這麼多天,我在病房裏回憶著我最寶貴的時光,和你,那些誤解埋怨憤怒憎恨和愛,到現在來看,我真是大錯特錯,我怎麼會不信任你,我怎麼僅僅聽了赫爾加的一麵之詞就否定了你,否定了十二年的感情?我真的願意追隨你到天涯海角,瓦奧萊特坎貝爾。但我不允許自己這樣做,認清現實吧,我對你的傷害也該到此為止了。”
“在我們四個人的關係中,一無所獲卻玩弄我們於股掌之間的人是赫爾加,我妻子,哈哈哈。”
“我會替她坐牢的,這都是我欠她的,我毫無怨言了。”
“我知道孩子是我們的,莉麗斯,生下他吧,不要去想接下來的問題,我食言過,當初沒有遵照你的意見丁克,現在,我來彌補那次過錯,就當做是補償我?如何?”
莉麗斯咬著手指側過頭開著窗外,“我們的孩子,怎麼能算是為了彌補你?那是我默認的事,我並沒有選擇反抗。”
“進去吧,晚些時候我叫秘書來幫我收拾東西。”
莉麗斯擦幹眼淚走下了車,她今天穿的灰色薄外套下擺垂在小腿處,麵容憔悴的莉麗斯令我想走下車去扶她回去,而我並沒有這樣做,我忍住了,我知道我的關心會成為負擔。但這是個真理有的人什麼也不做,不代表他不愛你,僅僅是不想讓行動成為對你的傷害罷了,但通常對方也會以為你什麼都不做便是已然轉身離去了,所以你們隻會越走越遠,這是很將情麵的因果報應,因為世間本並無巧合的,出現的人太多,便成就了巧合的發生……
我身上的味道從詠序曲變為沉香烏木,既而又從沉香烏木變回詠序曲,為了那個嗅覺敏銳的女孩兒,希望她下次見我認出我,現在我也再也不需要這浪漫的暗示了,我感到了寒透徹股的涼意,我感到孤獨冷清會持續數百年之久……
‘此刻我穿著一條白睡裙在拚命的向前奔跑,赤著腳,在冰冷的板油馬路上跌跌撞撞的飛奔,可無論我怎樣拚命的逃,我都無法遠離那棟房子那棟我將自己關押兩年的房子。
“我隻是想逃到對麵的家罷了!我罪有應得嗎?”
我怒吼著一刻也不停歇。
“亡命之徒究竟是誰?是你!”
一個熟悉且低沉的男聲出現,瓦奧萊特瞬間站在我眼前。
“你今生今世,無法得到幸福,終究是你一人自食惡果,我們也永世不必相見!”
那身著一襲白衣卷發垂肩的男子隨即消失不見蹤影,我倒吸一口涼氣猛的坐起……
看不清現在的時間,但我回過神來發現剛剛那一切都是個夢。我看著躺在我側旁的拉法爾,他的麵容十分憔悴,即使是在睡夢中,也是愁眉不展,似乎憂慮無窮無盡的困擾著這個美麗的人,毫不憐憫,毫不留情……’
在莉麗斯的手紮裏有這樣一段記錄,當時她一定不知道這是一種征兆那晚她懷孕了。而我也發現,我常常出現在莉麗斯的夢境之中,穿著的像是個不屬於人間的人,而每一次我都能帶給莉麗斯某種暗示,在她的潛意識裏,她從不曾真真正正的要我離她遠去,我知道,我都知道的莉麗斯,你能聽見我的話嗎?
‘我發現我漸漸變成了三角戀故事的主人公,那故事雖然很吸引人,也都有各自的苦衷,可我就是我,在我心裏的那片空白被萊特填補之後,我突然發現究竟困擾我的是什麼,那些藏在我思念萊特背後的秘密終於被揭開了,一個聲音坦誠的告訴我我對自己施了什麼騙局,我不能再繼續昧著良心的去跟誰交往或者生活,我說過,我選擇離開,從此徹徹底底將這段記憶鎖在盒子裏扔進大海……
下午在萊特家收拾好行李後我留下一封信準備離開,我相信這封信會被瓦奧萊特保存在那些木質盒子裏,和那三千封信一起,我想象著那個畫麵:我的信甚至感動了萊特未來的妻子!但我仍希望在回味完這段糾纏不清的老友人的深情款款之後,他們還是會照常去某個味道極好的泰國飯店喝冬陰功湯。
對於拉法爾,我腦海中瘋狂的想法瞬間蜂擁而至,他當然也會遇見個不錯的女孩兒,在某個不經意間發現她和我有一樣的癖好,或是笑起來的樣子很相似,直到她的特質取代拉法爾記憶中的我為止,這是最好的方式,我不擔心,因為我在報紙上看得見,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