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東家,小的十二個時辰盯梢,發現坐診的是多年前太醫院的婦科聖手謝太醫,而他這幾天經常去的居然是安定侯府旁邊的郝府!”藥店小二也算是辛苦,眼睛都沒敢合一下總算弄清楚了動向。
“安定侯府旁邊的郝府?”藥店東家皺眉,雖然自家也是有靠山的,但,比些安定侯還是稍遜一籌,再抬一個郝府出來,那就重於泰山了,誰不知道,郝府的郝然是太後的義女常樂公主!是了,郝府,郝藥房,原來是她開的。
“夫人,恕老奴說句不中聽的話!”看郝然抱著一本厚厚的書邊看邊聞著旁邊的藥材,關鍵是還大著個肚子,文氏忍不住抱怨道:“您又不缺衣少食,這麼辛苦幹什麼?還有,這些藥材萬一對身子、、、、?”
“不會,文嬸子,這些藥材都是謝大夫親自挑選出來給我看的,肯定不會有影響!”有婦科聖手,還怕藥材對胎兒有影響,也隻能說文氏小心過頭了。其他,她說得也對,自己不缺錢,但對藥房卻情有獨鍾,一方麵是打發大肚子無聊的漫長光蔭,一方麵,確實是想造福百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一入藥行,才發現利潤大得嚇人,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得起病買得起藥,她冒天下之大不諱故意將藥價降了一成,生生惹了不少仇敵。越是這樣,越想多些了解,郝然托謝大夫找了醫書,自己邊看邊學,不說能治病,至少懂點醫藥常識,越看越感到中醫的博大精深!
“老奴是勸不住爹您了,隻盼著老夫人早點來!”能管住這位的,也隻有她的娘親了。自懷孕以來,太後招了她幾次入宮,隻去了一次就以身體抱恙為由給推了,太後時常賞些補品下來也就歇了招她入宮的念頭;而侯爺簡直就把夫人當祖宗一般供奉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怎麼高興怎麼寵,從不敢說她半個不字。就像這樣的勞累,他說隻要夫人覺得高興就由著她去!搖搖頭,文氏拿這對年輕的夫妻無策了。
“娘應該要來了!”郝然聽得這話眼睛終於舍得從書上移開看向院門外。
“小姐,小姐,太太來了!”院門口,小燕兒邊喊邊跑著進來。
文氏不由的皺眉!
這個小燕兒,還得好好的調教才成!這哪像高門大戶的丫頭,簡直就是鄉下的野孩子!隻因為是郝然帶來的丫頭,自己也不便出手。
“小燕兒,毛毛躁躁的幹什麼,大呼小叫的,也不怕衝撞了夫人!”跨進一步,將人攔下忍不住訓了兩句。
“文嬤嬤,是太太,是小姐家的太太來了!”小燕兒絲毫不覺得失禮,按著自己的兩個膝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小姐,太太?”聽到這稱呼文氏又皺眉了:“告訴你這丫頭多少次了,早該改口叫夫人,太太改口叫老夫人,怎麼還記不住!”文氏都想扯著她的耳朵糾正了。
“嗬嗬,快,嬸子,快隨我去接娘親!”郝然這次徹底丟下書和藥材,急忙站了起來就要往院外走。
“唉喲,我的夫人,您可千萬慢點,慢點!”再顧不上訓小燕兒,文氏連忙轉身將郝然扶住。
“爹,娘!”遠遠的,看著熟悉的身影,視線一片模糊。離開爹娘一年多了,就像一個世紀一般漫長,書信也不能解鄉愁,萬惡的西梁交通太不方便了。
“然兒!”
郝用夫妻倆一進郝府,就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挺著大肚子在婆子的摻扶下急急行來:“別急,別急,你快停下來,爹娘來了,來了!”
“草民見過安定侯夫人!”郝用聽說京都規矩多,就是親骨肉見麵也得先國禮後家禮,惡補了一下禮儀,走到郝然麵前一愣,然後想起了這事兒連忙行禮,說話間,還用右手拉了拉淚眼婆娑的王世清,示意她一起見禮。
“爹,誰讓您學這些的!”郝然側身避過連忙將他扶起:“爹,娘,咱家不行這個規矩!”
“是啊,老太爺,老夫人,這是自己一家人,這些虛禮就免了!”總算明白郝然為什麼能從一介農女躍入龍門了,這對夫妻看似粗俗卻不泛忠厚。這樣的人家調教出來的閨女再差也有幾分!
“爹,娘,咱們進屋去說!”與其說是郝然扶著娘親,不如說是王世清扶著她“爹,娘,一路辛苦了!我已讓春蘭將祥福居收拾出來了,這就帶你們進去!”一家子團聚,郝然激動萬萬。
“祥福居?”這是山上家裏主院,怎麼郝府也有?
“是的,這府中的院名和家裏一樣!”郝然點點頭微笑道“爹,娘,這是文嬤嬤,這是春蘭,以後您們有什麼事直接交待給她們母女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