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唐夕出神之際,英子和楊成山都是站了起來,不禁以為什麼大人物來到,也回過神,跟著站了起來。

站起來一看,好個冤家路窄,正是籃球場上那個大塊頭,看到唐夕站起來,大塊頭也是明顯一怔,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家夥居然也跟著來,雖然沒有太明確地說這次是相親,但是個正常人都能夠看出來,看來這家夥是存心……,眼神不禁流露出些許敵對的淩厲。

在女人麵前逞能,似乎是男人的一種本能和樂趣,尤其是在正當風華的年輕女人前麵,猶如兩個雄性動物在爭奪配偶一般,隻有獲得最後勝利那個,才獲得最後的資格。

當然此時的唐夕有這個資本,雖然一直猜測不透英子內心的想法,但毫無疑問他是離英子最近的一個人,靠著與英子的這份親密,也是不甘示弱地刮了大塊頭兩眼,完了還得意地笑了笑,絲毫未輸半點氣勢,但幾個人之間的氣氛似乎也因此凝固起來。

“這是我兒子楊釗。”對於兩人短暫而隱晦的交鋒,自然逃不過楊主任久經沙場的眼睛,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事,但仍是看出了端倪,於是打破沉寂,開始引薦三人相互認識。

“這是我們單位的小英。”轉頭看到英子,大塊頭居然柔和地笑了笑。唐夕不禁在心裏罵道:靠,腦子果然是長下半身去了,看著美女跟著了魔似的。

麵對楊釗的微笑,英子也微笑著點了點頭,竟然沒有半點平日的潑辣,但明顯少了平日的那份清澈的自然。

“這是唐夕,也是我們單位的。”楊成山笑臉盈盈地看著唐夕,看來對於唐夕今晚的表現,他倒是很滿意,不過看到楊釗臉色驀然添了幾分冷淡,楊成山也在心裏歎了口氣,隨即說道:“他是我請來的。”

聽了這句話,英子和唐夕相互望了望,似乎有點出乎意料,楊主任居然還幫兩人解圍,心裏頓時湧起一股暖流,畢業這麼久,除了幾個走得近的年輕人互幫互助以外,還真少有人幫助。

楊釗明顯也是怔了怔,明顯不大相信,隨即幽怨地看了他老爸一眼,像是在抱怨:我相親,你拉一個情敵過來幹什麼,有你這樣的老爸不,真的得叫您一聲親爹。不過其冷峻的臉色倒是和緩了不少。

氣氛漸漸融洽起來,幾個人也點了菜,開始填肚子了。等四個人囫圇填了個肚子,幾人之間的戰鬥似乎又悄悄開始了。

“過幾天,我想換個車。”楊釗一邊吃飯,一邊瞟了一眼唐夕道。

其他三人都明白,這話明顯是要說給英子和唐夕聽的,英子倒是饒有興致,唐夕卻是微微低下了頭,繼續吃飯,裝作沒聽見。男人就是這樣,小時候一無所有的時候,就喜歡比,比誰尿的高、比誰力氣大,長大了,比誰有車、有房。

可楊釗顯然沒有意識到,此時的他永遠比不過唐夕,因為即使唐夕一無所有,可他卻又有英子的信任和依賴,一個女孩的信任和依賴,對於一個即將成為男人的青年來說,這比什麼都重要。

“你那個車開得好好的,換什麼換?”一旁的楊成山,自然知道兒子的意思,但一手把楊釗拉扯大的他,可是吃夠了生活的苦,懂的什麼叫細水長流,要不是妻子早逝,楊成山心中總覺得欠兒子什麼,今天也斷然不會在這麼高檔的地方,請英子吃飯。

麵對楊成山的質問,楊釗一點也不含糊地說:“這事你別管,我又不是買不起。”

看著眼前兩父子話語之間的齟齬,默默吃飯的英子和唐夕,也是麵露疑惑。

楊成山似乎倒是習慣了楊釗的冷淡與叛逆,立即看著英子和唐夕說道:“這孩子就是倔,長大了一點都不聽話。”說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心裏卻是隨即泛起一絲苦澀。

“對了,小英你住哪裏?我一會兒送你回去。”楊釗直接忽略到楊成山的話,微笑著問英子。

“不用麻煩了,我和唐夕都在沙河小區,我跟他順路回去就是了。”英子也是老實回答道,也沒起什麼心眼。

但楊釗的心裏卻是有些不快,又是這個唐夕,哼,看我不讓你難堪才怪,於是笑著問道:“小唐,這麼快你就在沙河小區買房了?雖然那裏的房,比不上我和園的房,但也是挺貴的。”唐夕白了楊釗一眼,淡淡地說了句:“租的。”看著楊釗有些得意的笑容,又補充道:“買房的事可不能著急,要不然就一輩子呆著這裏咯,人嘛,還是要有點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