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天地一片白霧茫茫,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了,我們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空間中,但是這空間似乎無形中充滿了巨大的壓力,逼迫的人喘不動氣。
“怎麼忽然什麼消失了?”我問身邊的師傅。
“不知道。”師傅也是一臉懵逼。
師傅話音剛落,忽然從遠處迷蒙中遠遠走來三個人,一個肚皮被劃開,白花花的腸子露在外麵,一個沒有腦袋,一個肚皮也被劃開,肚子裏被刀劃成稀爛的一片,胸腔裏已經沒有了心髒。
“這不是被殺害的大胡子三個人的屍體麼?”趙片眯起了眼睛,想看的更清楚一點。
“是他們。”師傅肯定道。
三具屍體很快來到了我們跟前,我心裏止不住的恐懼,手腳一個勁的發抖。
“牛師傅你好!”忽然大胡子屍體開口說話了。
“詐屍了?”我心裏不斷嘀咕著。
“你好!”師傅回答道,“請問你們怎麼認識我?”
“抬棺人身上散發著我們感到親切舒服的光芒,我們一眼就能認出。”大胡子屍體說。
“你們有什麼事麼?”師傅問。
“實在抱歉,今天下午驚嚇到了貴村運屍體去火化的村民,其實那個村民是我們當初的支援人員,可是到最後我們被殺害也沒有趕來,所以我有些氣憤,但是幾十年過去了,他也重新轉世投胎,往事就這樣過去吧。”大胡子探口氣說道。
“我們之所以附了那三具屍體的身,是因為有些不情之請,不知牛師傅肯不肯幫我們一個忙?”大胡子看著師傅,眼神中滿是請求。
“你說吧。”師傅不明所以。
“剛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就是我們和附近村民被殺的場景。幾千人就這樣被殺害了,那幾個村全部被屠村,連個後代給他們收屍的都沒有。一年年就這樣過去了,幾千人的魂魄就這樣在這山穀中遊蕩,每逢過年過節一點祭祀的飯菜香火都沒有,顯得尤為淒冷。這些冤魂遲遲沒去投胎,就是心裏還有個積壓的心願。”大胡子說到這,話忽然停了。
“為棺下葬,入土為安?”師傅回答了他。
“對,牛師傅,我們一直盼著一個能夠實現我們心願的人出現,苦苦等了這幾十年,終於把你等到了!”大胡子眼眶濕潤了,“我們不求每人都能有口棺材,隻要做一口就全部代表了。這裏給牛師傅行禮了!”大胡子說完,三具屍體撲的跪了下來,給師傅磕了三個頭。
“快請起,使不得,使不得。”師傅急忙去攙扶三人,可是卻一下撲了個空——兩者還是不在一個世界的。
“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不起了!”大胡子悲戚地說。
“我答應,我答應!”師傅急忙答應。
“安身之恩,永世不忘!”大胡子說完,三具屍體又磕了個頭,然後才站起身來。
忽然,一個霹靂炸響,大胡子三人瞬間消失不見了,隻剩我們三人站在原地。天地間突然變得越來越亮,刺得眼睛睜不開。
“人呢?人呢?”我急忙大喊,努力睜開眼睛去尋找大胡子三人,可忽然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急速旋轉著,轉著轉著,我腦子便迷糊起來,很快便沒了知覺。
突然,耳邊好像有蚊子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在咬我,我不禁用手用力去拍,一拍不禁自己渾身打了個激靈,頓時醒了過來。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草叢裏,天上藍天白雲,陽光明媚,照在臉上暖洋洋的。我把手拿過來一看,原來是拍死了隻小蚱蜢。師傅和趙片正靜靜地躺在我身邊,兩人也正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空,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忽然我聞到一股惡臭味襲來,我扭頭望去,正看見從張金蛋三輪車上跳下來失蹤的那三具腐屍正躺在不遠處的草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