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正咧著嘴巴的同學趕緊將上下嘴唇抿得緊緊的。
哇,梁老師那雙單眼皮眼睛,此時,正很COOL地盯著我們呢!不是酷斃的“酷”,而是冷酷的“酷”哦。
看來,他比文老師還要厲害。
隻要他想樂,他就會帶著全班人跟他一起笑翻。
隻要他想轉移話題,他就會立馬讓全班同學跟著“掉轉腦袋”。
立馬,梁老師好聽的朗讀聲又響起:“天漸漸黑了,夜霧籠罩著山溝……”
2.這次我真的慌了手腳
說實在的,上課接茬兒並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是想逗全班同學發笑。
沒辦法,這可能是天生的。在搞笑的時候,給同學帶來了快樂,我也很快樂。
事實上,在上四年級之前,也就是在梁老師“接班”之前,我的快樂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就是老師經常讓我麵壁反省。
更過分的是,老媽居然手拿膠條,威脅著要把我的嘴巴給封上。
記得上二年級的時候,每天上學走之前,老媽就送我一句:“上課不許做小動作,好好聽講,不許接茬兒啊。要是亂接茬兒,我就用膠條……”
“知道了!”我總是不耐煩地回答她。
“就知道接茬兒,不知道注意聽講!”
真搞不明白,接茬兒怎麼就算是不好好聽講呢?如果上課時,腦袋跟氣球一樣,飄到球場上,飄到麥當勞店裏去,還接得上老師的茬兒嗎?這樣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大人們硬是搞不明白。
搞不明白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還總自以為是地要給人貼膠條。
有一天放學回來,老媽一見到我,跟往常一樣,就急切地追問我:“今天上課,好好聽講了沒有?接茬兒了沒有?”
“沒……沒有,啊?不……不,我好好聽講了。”我吞吞吐吐地說。
“真的好好聽了?沒亂接茬兒?”老媽懷疑地問我。
“沒亂接茬兒,接的全是有用的茬兒!”穩住神後的我堅決地答道。
沒想到老媽從鼻子裏哼一聲,然後對我說:“再想一想,我可長有千裏眼、順風耳的。”
我吃驚地抬起頭來,盯著老媽的臉看,希望能準確地判斷一下,她是否有此特異功能。
老媽看我不開口,又提醒道:“比如數學課上,你都接了什麼……”
“啊!”
這次我真的慌了手腳。
為了讓我的耳朵免遭災難,在老媽嘮叨之前,我還是老實坦白算了。
“文老師(就是那個現在還教著我們的數學老師),她給我們講完什麼是‘米、厘米、分米’之後,要我們測量一下桌子、鉛筆和自己手臂的長度。”
“要你測,你就趕緊測。課堂上,哪來那麼多廢話呢?”
“我是趕緊測來著,像我這樣動作快的人沒有幾個。文老師表揚完我們幾個之後,又讓我們再找點東西測一測……”
“你測了嗎?”老媽陰著臉問我。
“沒……沒有……測到。”
我低下頭,開始甩我腳上那長長的鞋帶子。
“為什麼沒有測到呢?”
老媽問起來沒完沒了,能讓人的腦袋變得越來越脹。
“我哪知道文老師那麼小氣嘛,不就是測量她的四圍(脖子、胸圍、腰圍和臀圍)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想到文老師那漲得通紅的臉,還有那雙噴著火苗的眼睛,我就覺得莫名其妙。
難道像我大腦反應這樣快、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學生,不值得她多表揚兩句嗎?當我把老媽當成文老師,抬起頭來向她質問的時候,卻發現“笑蟲”在老媽臉上爬得橫七豎八。
“那後來怎麼著?”老媽假裝咳嗽了一下,又接著問道。
“正當我等著文老師激動地招呼我上講台的時候,卻聽見有同學在‘哧哧’偷笑,而文老師則滿臉通紅。”
“那再接下來呢?”
“再接下來,接……下來……文老師就對我下達命令說:‘林呱呱,把你的嘴巴閉上,要量的話,下課後,你們同桌之間互相量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