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媽就開始動手。
看到老媽在挽衣袖,我立即衝上去,像女排隊員攔網那樣,張開兩個手臂阻止老媽,並大聲喊叫:“住手,我的地盤我收拾!”
老媽一看我來勢洶洶,吃驚地問:“幹嗎?學點跆拳道還想在老媽身上練練?”
撲哧一聲,我收起長手臂,笑得滿臉是牙,而且是閃閃發光的“大鋼牙”。
正要往老媽懷中撒了歡地一撲,老媽卻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膠條,哧一下撕一綹,啪的一聲按在了我的嘴巴上。
結果,正在張開的嘴巴,隻好僵硬地在膠條裏麵老老實實地張著,就像被點了魔法一樣,想笑也笑不了了。
這次輪到老媽笑得滿臉是牙了,一邊笑還一邊教訓我:“一個姑娘家,不僅大聲地傻笑,而且自己的房間亂得跟狗窩似的……”
我撕下膠布,拿起小鏡子一照,嘴上還有印兒呢。
唉,為什麼當大人拿我們取樂時,我們當小孩子的,就隻能幹瞪眼兒呢?趁著老媽高興,我問老媽:“以後,你不要管我怎麼笑,行不行?”
“不行!”
我又問:“如果你看著亂、心煩,就少到我房間裏來,行不行?”
“不行!”
我接著問:“以後不要把你認為沒用的而我卻當做寶貝一樣的東西扔掉,行不行?”
“不行!”
……終於,我紅著眼圈兒問:“你幫我找到我的親媽,行不行?”
“不行!”
老媽扭轉身,走出房間的時候,又回過頭來,加上一句:“甭瞎找了,我就是你的親媽!”
正當我可憐兮兮想著親媽和後媽的問題時,老媽又追加一句:“限你20分鍾收拾整齊,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淚眼蒙地問:“怎麼個不客氣法?”
“就是把我認為沒有用的而你卻當成寶貝的東西,統統扔掉!”
說這話時,老媽還把細長的手臂用力一揮。
我使勁從眼睛裏擠出兩滴眼淚來,又問道:“怎樣才算整齊?”
一聽這話,老媽這才真的像親媽那樣,走過來,摟著我說:“把書分好類,在書架上整理好,看完之後,再放回原處,下次再看時就容易找了;把書桌收拾好,常用的工具書和練習冊,擺在最外麵,書和本子分開放,或者語文類的書本放在一起,數學類的書本放在一起……”
我不耐煩地打斷老媽:“OK!就這些吧?”
老媽堅定地說:“還有,每天做完作業後,立即把書包收拾好。不許丟三落四……”
一聽到“丟三落四”四個字,心虛的我,隻好又聽老媽把這些話重複來重複去,一直到我快睡著了才結束。
一句話,一件事,講一遍就可以了。可是,大人們,尤其是老媽,非要不停地講來講去,就跟湯藥一樣,本來很有效的,卻不停地加水,不停地加水,最後變得沒效了。
我建議,類似我媽這樣的嘮叨老媽,最好去看看心理醫生!
3.隻要表明有能力就OK啦
就丟三落四的問題,梁老師找我好好地“談過”了,我也向他保證,以後不給他機會談此問題,而是找機會談球、談跆拳道問題。
梁老師高興地說:“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這幾天,除了那次掉紅領巾外,我一次也沒落下過東西。應該說,關於丟三落四的問題就此結束。
然而,一說到“然而”這個詞,就說明事情要朝相反的方向發展了。
果青這個小間諜,居然把我在課堂上拿數學書當語文書來讀的事,當做最搞笑的故事,講給他的滿阿姨也就是我的老媽聽。
盡管果青說是老媽逼著他說的,他沒有吃過滿阿姨的半顆糖,我還是拿腳把他當成球,踢了五腳,直到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真會裝,難怪是一塊當間諜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