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很快祖爺的另一大新聞傳遍整個巴赫,大家津津有味的談論著祖爺的筆工。瓊恩與祖爺不在一個班級,也從未見過祖爺,她納悶的聽著人們談論著那位奇葩——祖爺。
“你知道祖爺嗎?”瓊恩問低著頭正忙活著擦拭吉他的湯姆·道奇。
湯姆抬起頭,思索了一會兒,“祖爺?就是文學班的奇才提姆·祖?”
“好像是他。”
“知道他,也見過他,怎麼?”
瓊恩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好奇罷了。”
“你不知道他?”湯姆問瓊恩。
瓊恩依舊搖搖頭。
“那你呢?”湯姆用胳膊肘推了推坐在他身邊的傑克·耶茨,傑克停下手中的筆,疑惑的看著他們,問道:“誰?”
“祖爺。”
“祖爺?他啊!”傑克不滿的叫道。
“我們曾經在一起修過曆史課,他就坐在我前麵,這是最讓我鬱悶透頂的!”平時不太言語的傑克一提到祖爺,話就如打開的水龍頭,讓他關上都很難。無奈夾雜著抱怨,充斥著他的臉。
“夏天是最最令人鬱悶的!起初,汪先生非要他和我坐在一起,讓他來幫助我的曆史課,簡直倒黴極了!他幾乎很少洗澡,身上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不說,還一個勁的招惹蒼蠅,那些該死的蒼蠅就在周圍飛來飛去。和他坐在一起,我根本就沒心思聽課。坐在椅子上,一隻眼睛瞄著老師,假裝自己在聽課,一隻眼睛追蹤蒼蠅的飛行軌道,拿著本子一直扇蒼蠅,一連扇了好幾節課!他還不愛幹淨,頭發那麼長,油膩膩的,滿頭都是頭皮屑,我看的都要吐出來了。所以我幾乎不看他,都是側著身子背對著他坐的,我實在忍不了了,就跑去找汪先生,就讓我坐在他前麵,有問題回頭問他,可是汪先生認為我個子高,會擋住他的視線。於是就讓他坐在我的前麵,不過這也比坐在一起強多了!雖然還是會有蒼蠅在他周圍飛來飛去,我也不得不還要繼續扇蒼蠅。但畢竟還是好點了!哎!”
傑克一向愛整潔,他出門前一定要整理好自己的裝束才能坦然出門。如果他忘記刷牙了,就會趕緊跑回公寓去刷牙,或借湯姆的漱口水用一用。
傑克又繼續說:“冬天比夏天能好點,也是讓人極其無語。天氣極度的寒冷,他始終就穿那麼兩件衣服,一年四季都隻穿那麼兩件,褲子也是運動褲,結果凍得他直打哆嗦。臉和嘴唇都發青了,他也不回家換衣服。他伏在桌子上低頭看書,桌子和椅子就跟著他一起打哆嗦,嘚嘚的不停。剛開始我的桌子和他的椅子是挨著的,他一哆嗦,我的桌子也跟著抖動,害的我寫不了字,我就氣憤的把桌子移開了,離他遠遠的。”
“天啊!奇葩一朵啊!”湯姆驚叫道。
傑克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對他們說:“那就是祖爺。”
隻見祖爺依然低著腦袋,盯著地麵,也不管前方有沒有障礙物,悠閑自得的、慢悠悠的走著。
“真有趣!”瓊恩說。
傑克的話匣子今天還沒有關閉,他滔滔不絕,滿腹牢騷,嘮叨祖爺另一個插曲。
曆史課開始之前,每一個學習組的小組長都要收齊作業交給老師。傑克是他們那個組的小組長,六個人為一小組。傑克組除了他和祖爺是男生之外,剩下四名全是女生。
起初,她們會主動走到傑克身邊交作業,但他們一起上了這麼多天的課,傑克依舊冷漠對待女孩們。於是女孩們索性就不主動交了,要等傑克來問她們要,一定要讓傑克開口跟她們說話,她們才甘心。但傑克依舊不吃這一套,他把身子轉向後邊,二話不說就拿走了放在桌子上的作業本,這使女孩子們大為不爽,她們有的死拽著作業本不放,故作生氣的對傑克說:“你真是沒有禮貌!你難道不能開口向我們要嗎?”
傑克見她們不給,也不放聲也不搭理,拿著已交上的作業走上講台。他的準則就是愛交不交,無所謂,反正我就不和你們說話。然後,傑克回到座位上向祖爺要作業,但祖爺就是不放聲,氣的傑克拿起手中的圓珠筆按動的地方,就狠狠地捅了一下祖爺的後脊椎上,祖爺冷不防的被捅了一下,身子一緊一抖,劇烈的震動了一下。這一幕被很多同學都看到了,他們嗬嗬大笑起來。祖爺慢悠悠轉過頭,可憐巴巴的扇呼著他的長眼睫毛看著傑克。
傑克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說:“交作業!”
祖爺又慢吞吞的轉過身子,聽話地把手伸進書包裏去,慢騰騰地拿出作業,傑克不耐煩了,大聲說:“您在放慢鏡頭嗎?”
這一喊又逗的同學們哄堂大笑。
“傑克,別理他了!他就是那麼個人!”
“是啊!祖爺從來都沒交過作業!”
“他要是交作業,我就做五十個俯臥撐!”
祖爺聽見了他們所說的,臉泛起了紅,慢悠悠地把作業遞給了傑克。
傑克一把搶過來,嘴裏不滿地念叨說:“跟蝸牛似的!慢死了!”
大衛一看祖爺交上了作業,就起哄嚷嚷道:“喲!祖爺交作業了!哎!我說薩姆,五十個俯臥撐呀。”
薩姆瞪著大眼睛,驚訝地看著祖爺,說:“我的老天!他交作業了?”
“沒錯!薩姆,快點!五十個俯臥撐!”
“快點!薩姆,別想耍賴!大家夥可都盯著呢!”吳大衛一邊拖著薩姆往前麵走,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