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將小男孩兒帶到醫館,火急火燎的喊大夫,“大夫,大夫,你死哪兒去了,快給我出來……”,張公子隻想著如何在景蕭麵前好好表現,全然沒看到景蕭的臉色有些黑。
從後堂走出一個頭發花白、表情嚴肅的老頭子,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催什麼催呢,治病救人也是能催的?你催一下,本該被閻王爺帶走的人還能拉回來不成?!”
這老頭子,治病救人,一刻都耽擱不得的事,在他嘴裏居然成了上天安排了,那大夫這個職業是用來幹嘛的,果然是個庸醫!景蕭聽了這個大夫的話,心裏的印象掉了八倍不止。
“你這老東西,沒看到小爺在這裏麼,瞎了你的狗眼!”張公子氣勢淩人的插著腰,每說一句話就像潑婦罵街。
大夫聽了,定睛一看,果然是張公子,連忙迎了上去,點頭哈腰,看過了病人的情況,大夫開了點藥讓人給他煎了服下後,小男孩兒醒了。
醒了還沒開口說句話,張公子便讓他趕緊去把他弟弟找來,一並治了。
“師父,你看,我把他們全都救活了,我是不是有顆慈悲為懷的心,師父有沒有想收我為徒的念頭?”張公子腆著一張笑臉,在景蕭身前身後轉悠著。
“我沒說過要收你作徒弟。”景蕭冷冰冰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張公子愣了一下,心裏暗自嘀咕:師父肯定是想考驗我的誠心,我可不能半途而廢,讓他老人家看不起。
是的,張公子張墨軒就是抱著這種想法,一開始看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毛頭小子確實沒放在眼裏,但是當景蕭露了幾手後,覺得這個毛頭小子肯定就是傳說中的強者,那種修煉越高,麵容就越年輕的那種,這起碼得有一百多歲了。
景蕭瞥了他一眼,正眼都沒錢瞧他,轉過頭去對著小男孩兒兄弟倆說道,“你們趕緊回家吧。”
說完一拂衣袖,抄著手準備離開。
“恩公,你是救了我們兄弟倆的恩公,我們無以為報,願意給公子當牛做馬,我們的命都是公子的,求公子收留。”小男孩兒拉著弟弟,一把跪在了景蕭麵前,雖然稍小一點的不明白是為什麼,可看到哥哥跪了下來,他也乖乖的跪著。
景蕭皺了皺眉頭,他並不喜歡被人打擾,而且也不喜歡別人動不動給他下跪,清冷的聲音,飽含著不耐煩,“你們沒有父母麼,養了這麼大,說跟人走就跟人走,這也太隨便了。”
“恩公,我們的父母都死了,沒有其他的親戚,可憐我們兄弟兩相依為命,一直都在流浪朝不保夕,很久都沒吃過飽飯了,恩公若是嫌累贅,隻帶著我弟弟便好,求求恩公了。”小男孩兒繼續跪著,眼裏帶著祈求的目光。
弟弟一聽說哥哥要把他交給別人,立馬就不願意了,淚眼汪汪,“哥哥,月兒不要和你分開,月兒哪兒都不去,就隻願意和哥哥在一起,哥哥,可不可以不要月兒……”
看著兩個小孩子,衣衫破舊,也不合體,還是破破爛爛的,特別是聽到,“父母雙亡”這四個字時,景蕭漆黑如墨的眼裏出現一抹悲傷,渾身的氣場有點駭人。
“那就跟上吧。”景蕭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張墨軒見景蕭把兩個小乞丐都收了,唯獨不收他,頓時有些不樂意了,苦著一張臉,悶聲悶氣的說道,“師父,我真的想跟著你,我很早就想好好修煉了,無奈我那視我和財如命的爹爹,他說江湖險惡,不讓我出去曆練,可是我知道我自己的天賦還是不賴的。”
見景蕭眼睛都沒抬一下,張墨軒又繼續黏著說道,“我什麼苦都能吃的,隻要師父能讓我跟著,和我說東,我絕不往西,讓我站著,我絕不坐著。”
“還有還有,不管師傅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師傅弄來,金銀財寶,山珍海味,美女佳人應有盡有,還有……”
景蕭收回自身的低氣壓,清冷的開口道,“若是你要跟著,那邊跟著吧。”
這樣一下子,景蕭的雲瑤之途,由一個人變成了四個人。景蕭因為心中有事,不愛說話;張墨軒是特別拽,跟個二五八萬似的,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了;兄弟倆大的叫辛離,小的叫辛月,兩人也不愛說話,隻服侍景蕭,也隻和景蕭說話,由著先前的緣由,他們都不搭理張墨軒,但是偶爾還是會懟他,唇槍舌劍,沒有硝煙的戰場。
四個人一起,西行雲瑤,就像西遊記一樣,景蕭想到這裏,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給他那張平淡無奇的小臉兒增添了許多光彩,竟然會覺得還有一丟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