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歲那年,我因為得罪了初中班主任,被迫離開了為之奮鬥了兩年半之久的初中。到本地中專學校,學起了地質專業,想著早點出來幫著老娘解除負擔。
說句老實話,我不是個好學生,但絕對不是壞學生,畢竟咱好歹從小是接觸著左翼思想成長起來的,而我的啟蒙老師就是我的外公,一個可愛又有些認死理兒的小老頭。外公總是告訴我,該怎麼怎麼的對別人好而不傷害到自己,怎麼怎麼嚴格而簡單的要求自己,怎麼怎麼做一個有益於社會的人。
所以,我的童年除了學會了寫幾個歪歪扭扭的簡單漢字,並沒有更多的負擔,而多數的時間,我都過著有序的生活:早晨跟著外婆出去買買菜;下午跟著外公出去爬爬山;晚上看一會電視。一天就這麼過去了。那麼的簡單,但也那麼純粹的快樂……
而到了讀書的時候,所有我學校的校長都認識我,原因除了我的調皮搗蛋,他們更多的都說我以後要幹起壞事來,絕對是反動透頂的“大壞蛋”(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因為我老是幹出一些別人想都想不到的壞事。比如,把撿來的死蟑螂放在講台上,讓老師上課一下下的來坐在了地板上,半天緩不過神來。
很神奇,真的很神奇,我這2貨從來就不對自己的惡行表示抵賴。反而,是光明正大,抬頭挺胸的承認:“對,是我幹的,我這次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改進……”故而,老師的辦公室就成了我的“第二故鄉”。後來畢業後的某日,我在大街上遇到了我小學的班主任,她對我說:“小黃啊,你不來辦公室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初中剛開始的日子,我還是很高興的。旁邊坐的是一個美人胚子似的女班長,而我則靠著電視上學來的那點曆史知識,成為了本班的曆史課代表,還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兼任生物、地理代理課代表。畢竟咱這2貨有的是牛可吹,講起故事來繪聲繪色,一開始就擁有一群關係很鐵的兄弟,甚至到了現在仍然對我親密備至,勝過了親兄弟一般……
我身邊的女班長叫李子雨,典型的美人胚子,戴著一副近視眼鏡,瘦瘦的,長得很清秀,很文靜,也很單純。她總是問我:“你為什麼不喜歡看小說,反而看亂七八糟的東西呢?”我也是千篇一律的回答:“一個學的是如何擊敗小集體,一個學的是擊敗大集體,哪個更有挑戰性?”現在想想自己那時也太單純了,也那麼不解風情,嗬嗬,我這18年來,錯過的人是那麼多,也不外乎多一個記憶中單純的女孩……
李子雨有個孿生姐姐,叫李子萍,是我們班那時候的學習委員。兩人很像,除了一個戴著眼鏡,一個不戴而外,就是考試試卷上那一點點微不足道又天差地別的差距。
李子萍的筆記能力堪稱BT,她記筆記甚至能把老師上課時隨意說的話一一記錄。我當時的英語學著很吃力(初中英語單詞聽寫,我及格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想借她的筆記用用,恬著臉,無恥又不懈的找李子雨軟磨硬泡了大半天,才把筆記本要著,結果回家看了三個小時,楞沒看懂她到底記了寫什麼,其內容隻能用混亂而複雜來形容……
第一次期中考試,我憑著強大的偏科分數,居然在我們班混了個全班第5,全年級第44(多不吉利的數字,後來我一直覺得這個排名是個讖語)的排名。而那一天李子雨哭了,她的成績因為四門偏科勉強及格,而被扔進了全班前20裏,而她的姐姐李子萍,很正常的獲得了全班第1,並從此沒有下降過一個名次。
考試成績公布後,李子雨那天上午就一直埋著頭,不說話,老是哭,誰去安慰也沒用。現在想想,堂堂的一班之長,居然學習成績在那個水平,換個人也得哭(當然本人這種順其自然的妖人不大可能)。作為同桌,看著別人哭,總不是什麼好滋味,這自然嚴重影響了我的學習氛圍。但眾人安慰都不頂用,我還能做些什麼,總不能學著老師說什麼“下次努把力”吧。所以我把手伸向了做我前麵的一個“小辣椒”型的女生……
記得我就是這麼得罪“小辣椒”的,我毫無顧忌也毫無理由的連彈了“小辣椒”5個腦瓜蹦兒,而“小辣椒”後來居然二話不說,到陽台抄起一把拖把,追著我圍著教室連跑了七八圈,我到現在還沒明白,這丫的身子骨那麼單薄,是哪兒來的那小宇宙的爆發力。我老是利用李子雨的座位當作掩體左右閃躲著“小辣椒”的棍棒打擊。“你有膽打我,就沒膽被我打?”“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挨打就不挨打,你有招兒就趕緊給我身上招呼過來啊……”
李子雨明顯被我和“小辣椒”的唇槍舌戰逗笑了,對著我罵道:“你們要打要罵,離我遠點,免得等一會把我惹火了,和‘小辣椒’一起收拾你……”李子雨哭了有大半天,臉都泡紅了,這一笑起來,真是桃花遍地開,我也愣了一下,結果是“小辣椒”給頭上搞了頂濕漉漉的“西式假發”戴上,害我回家被老娘罵得狗血淋頭……
想想過去的日子,還真是單純的快樂。後來換了個班主任,處處看我不順眼(本人當年不修邊幅,還特別執拗,老是當場拆台此公。此公對本人自然是“特別關注”“特別照顧”),老是給我穿小鞋,某日把我惹火了,吵到了校長那(之前也有過一次,那次是讓我一個人打掃教室和男廁所的衛生,結果第二個禮拜,全校的衛生流動紅旗,終於第一次我那個班級門上),很不幸,校長當然不會為了一個學生,而批評一個老師,所以之後我被迫離開初中,該幹啥幹啥的到中專去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