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離開的時候,李子雨曾問我:“你難道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難道就這麼窩窩囊囊的離開了?這不是你,這絕對不是我的同桌,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黃!”而我平靜的回答:“做人隻要做一個人有益於社會的人,就是很成功的人了……”絲毫沒有明白她的挽留……
其實去中專不僅僅是一個我和老師互相看不順眼的問題。而且老娘改嫁之後,後爹和老娘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刻薄。其實人在逆反期都是這樣,對大人的某些小問題特別看不順眼,而大人對逆反期的子女也很多時候過於剛性,這隻能造成一種“逆反-武力彈壓-更加逆反”的惡性循環。很明顯咱這2貨也是這種人,所以我覺得住在學校裏,比在家裏更清淨,至少少了老娘的絮絮叨叨和後爹的皮帶拳腳……
在中專的日子裏,我可以用簡單而無趣來形容,除了上著愛聽不聽的課外,我一般都躲在屋子裏睡大覺或者計算這個禮拜可以節約幾頓飯錢,周末可以上多久的網……
在班裏,我既是一個不抽煙、很少飲酒的異類,又是一個講義氣,講感情的2貨。老大他們出去為受氣的弟兄出氣時,我不會跟著去礙手礙腳,但老大們的檢討什麼的,一般都有我來起草,從來不會拉稀擺帶,(當然這樣我在學校就不會受到其他班某些人的欺負了)所以我自然而然的成了班裏的“文書”,盡管隻是寫檢討的“文書”……
課餘時間,我除了睡覺和算賬之外,每個周末偶爾會去上網發點發牢騷的帖子。沒錢的時候就寫點什麼空話加套話的狗屁不通的文章到學校學生刊物上,賺那點足夠給我買草紙的所謂“稿費”。結果我遇上了她,一個單純到我確實不忍心動心的女孩……
在中專裏,我時不時的會拿出《毛選》看看,思想水平略微上去了一點,但我不得不選擇當一個“虛偽的流氓”,起碼這樣不會別人當做62500的平方根。不過一天下午放學之後,我一個坐在教室裏,拿著紅寶書提高思想,一個陌生的身影出現在我麵前……
“你是黃XX同學麼?”一個怯生生的女孩拿著被我稱為“擦屁股都嫌咯得慌”的校刊抱在胸前,用一種無法形容的目光看著我……
話說作為一個“****青年”,要淡定,要低調,要平易近人。所以我很淡定,很低調,很平易近人的回答:“你好,這位同學,找我有點什麼事?”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兒咱做的真是很2,我TMD對一個來曆不明的姐們兒這麼客氣做啥?咱又沒有在職專裏搞“桃色新聞”的預計,何況咱的理論追求和周圍人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其實事情沒有我想得那麼複雜,其實就是那女生覺得我的筆風不錯,想讓我給她“輔導”一下,我說行,但是我也有條件,平時別來找我,每個周末我自然會給她進行“輔導”,高興了還能管她一頓午飯……(因為我家就住在本市,用不著周末也在學校呆著,所以每個周末我是要回家的)
把我家地址給她以後,她斜眼看了我半天,愣沒想明白我為啥在學校那麼多的空閑時間,還不幫她,居然叫她周末去我家,難不成我對她心懷不軌?但看了半天,也沒能從我那寫著“年三十的鹹菜”般的臉上看出點啥,倒是被我從神情、表情上把內心動態給揣摩了七八分(咱好歹也是學過高等思想的人,難道還看不出你們小丫頭那點心思,哎,隻能說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丫頭低著頭一出門,一個咱班的哥們兒正好遇上,進來就問我,是什麼人。咱在這兒不能說實話了,隻能說:“走錯教室的,不認識,沒注意……”再說實話,咱就會“被傳說”成“誘拐未成年少女”的壞人了,隻能說,那時候真單純啊!
那個周末,我早把這事兒忘了,躺在床上呼兒嗨喲的睡懶覺,準備睡到下午,節約倆頓飯。剛睡的12點,門就響了,我心想肯定我的哪個哥們兒又來拉我去喝點小酒,或者隔壁哪家的蜂窩煤爐又滅了,來借個火。所以衣服也沒穿,順手把床頭上平時拿來擋灰的破爛窗簾裹在身上,打了結,整個一“古希臘式”的裝束,就開門了……
“嗯!”“啊!”我吃了一驚,而門前的女孩看著我這副模樣,尖叫了一聲,頓時把隔壁做飯的阿姨驚了出來。“小黃啊,你怎麼這樣就出門見人啦,你也準備不學好,搞啥子非主流了麼?”
“李嬢,今天在家裏睡懶覺,別人敲門,我就想了這麼一招,暫時對付著,沒想到來的不是弟兄,是客人……”我說完,關上門,整個人隻能用“丟人丟到火星上去了”來形容。隻聽見門外的阿姨敲門道:“別人是客人,還不請別人進去?”
“等一下,我換上衣服就來……”本人一個人在家裏時,最懶,但有客人來時,為了麵子問題,絕對要把衛生問題搞好,穿上衣服,一陣“回風掃葉”,才重新開門見人……
話說回來,這丫兒的女孩還真有點素質,居然還恭恭敬敬在門前站著,既沒說些什麼我不想聽到的話,也沒露出我不想看到的臉色。隻是低著頭,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我,好像做錯了啥事兒似的……
咱這2貨,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唯獨自己腦袋經常性的短路。我TMD收拾個蛋的屋子啊,這丫兒的丫頭片子擺明了是來蹭飯的,咱又犯懶,今天隻好放點血,下回館子了。“哎,就當是發展同誌了,人認為我,我為人人,要向雷鋒同誌學習啊……”我心裏默念了十來遍,覺得心理上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