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景寧公主落腳了未寒齋,這酒樓裏就沒有一天安寧。
一大清早,所有人絕對會被她拎起來——晨練。
伴著清晨的陽光負重五公裏,俯臥撐,下蹲,然後彈跳……太久沒有做這樣的訓練,金璿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小二哥趴在地上,眼圈紅喵喵的,側頭對著扶著膝蓋調息的金璿道:“姐,你體力兒真好。我都快累死了……”
“她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啊?為什麼老板都不管我們。”
“難道……老板已經任由我們自生自滅了嗎……”
金璿看著前麵正在做高抬腿運動的景寧公主,渾身上下都是豪氣,瀟灑得不行。
這樣的姑娘,以後會配一個什麼樣的愛人呢?
“你瞎發什麼愣?”
景寧打斷了金璿的思路,在她的認知裏,這個女人就是腳踏兩條船的主兒,一個是舊友一個是皇兄,她居然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金璿回神,“哦”了一聲,繼續做下蹲。
景寧上前一步,單膝蹲下,用腰間佩劍的劍柄抬起了金璿的下巴,茶色的眼眸中情緒悱惻,似是有些痛心。“你這樣的姑娘就還是別進宮裏受罪了,這個節骨眼上,我皇兄不該為你分神。”
聞言,金璿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昨天明明能繼續駁了連若塵的臉麵,事不過三,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來找她,可是為何最後居然軟了新,還糊裏糊塗的收下了他的玉佩。
看著他略帶乞求的眼神,金璿心頭一顫,就是狠不下那個心。告訴自己一千遍這樣的感覺不是真實的,即使發展也不會有好結果,可是感情往往在不輕易間決定了誰勝誰負。
“我也不喜歡,那以後你就看著你皇兄一點吧。”
景寧一愣,略微詫異地盯著金璿倔強的眼眸,突然失笑,搖頭道:“你真是一個冷情的家夥。”
“就跟他一樣……”
她嘴角含笑,頗有幾分自嘲的意味,金璿蹙蹙眉頭,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隻見景寧公主起身,用劍柄對著金璿道:“切磋一下吧,我知道你會武功。”
仰頭看著晨光下逆光的臉龐,金璿起身,氣氛一下子變了,小二哥傻了眼,連忙上前製止。
“我們老板娘不會武功!”
“不準你傷害她!”
然而,一直手掌卻落在了他的肩頭,“小二哥,麻煩你讓一下。”
小二哥一回頭,渾身上下一個寒顫,金璿眸子噙著銳利的冷光,與平日大不相同,麵無表情的臉龐令她顯得漠然疏離。
她靜靜凝視著景寧公主,似乎根本沒有必要隱瞞自己不懂武,因為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從來不會瞞天過海。
“我不會你們的飛簷走壁,但近距離格鬥沒有問題。”
想不到金璿會答應自己的要求,景寧微微一愣,隨即莞爾:“皇兄好像惹了一個不得了的家夥。”
她的拇指推開劍柄,發出清脆的碰撞身,而金璿也緩緩從腰間拿出了貼身的匕首,尖刃朝外,在晨光中散發著絲絲冷氣。
小二哥哪見過這樣的金璿,嚇得愣是白了臉,拉住王大廚道:“你快回去報告老板,老板娘有危險!”
昨夜落雨降溫,今日雖然放了晴,可空氣中還是夾雜著陰冷之氣,天空中卷著一片落葉,幽幽地飄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