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娘，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金璿掰下一隻雞腿，一邊啃一邊示意他問。黑衣少年似乎有些緊張，想了半天才說：“江湖和朝廷你更喜歡哪一個？”
舔了舔手指頭，金璿抬著雞腿看了一眼，道：“誰能給我雞腿吃我就喜歡誰。”
“小子，這年代要現實一點。”
“你知道嘛，我就是想混口飯吃，償還欠債，所以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她輕描淡寫的回應，那些令人難以想象的刀尖舔血的日子，被她描述得在正常不過。“為了混口飯吃，我接單，殺人，然後被人追殺。”
“除了活著什麼都不想要，除了一口熱飯什麼都不想吃。”
“那些被金錢和權利蒙蔽雙眼的人互相折磨，最後失敗了，又把過錯放在別人的身上。”說到這裏，金璿冷笑一聲，“果然……古代現代都一樣，很多時候女人都會是替罪羊。”
知道她是有故事的人，卻從未料想過這樣的故事。
她的外表，她的笑容，她積極的處事方式，她的活潑開朗，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所經曆過的黑暗。
展昭真的被嚇到了，驚異地看著金璿。
“你要是死過好幾次，就明白我為什麼覺得無所謂了。”金璿瞥了他一眼，對他呆滯的表情視若無睹。
是啊，無所謂了，可是偏偏，突然對一個人的感覺有所謂。
命運真是造孽，現代給她遇上了一個高懸，古代給她送上了一個連若塵。
一個是黑暗精英，一個是王朝霸主。
“其實……主子是真的在意你。”咬了咬唇，展昭有點難以啟齒地道：“那天夜裏你們在一起親密的時候……”
親密？！金璿心頭一咯噔，等著展昭的下文。
囁嚅半天，窺見金璿已經有點不耐的表情，黑衣少年終於一咬牙道：“我第一次見主子這麼費盡心思的服侍一個女人！”
說完這句話，他已是滿臉通紅。
握著雞腿的金璿沒聲了，雞腿吧嗒掉在了草垛裏，火星子隨著火苗的騰升劈啪炸開。夜風四起，空氣裏飄來柴火的味道和淡淡的野花香。
金璿沉默了片刻，隨手撿起身邊的樹枝去翻火堆，良久之後，她才緩緩回頭，“你再不走，我真冷靜不了了。”
展昭抿了抿唇，起身道：“別出賣我。”
金璿微微一笑，有些陰冷，“我隻要求你把那晚看到的全部忘記。”
“哦……”
瞧著展昭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金璿扔掉樹枝從地上挑起。她想尖叫出聲又狠狠忍住，隻能在地上直跺腳。
臥槽！當初的那一晚特麼的不是春夢啊？！
連若塵真給自己做了個大保健？
想到他那身段，那技術，那令人麵紅耳赤的……沒睡方寒，但是把皇帝睡了。
金璿想了想，一臉無奈，自言自語道：“得問清楚吧，如果你不要我負責我們就say goodbye。”
“我隻是不能做那種吃幹抹淨不負責的事。”
“對，我是個極其有責任心和社會責任感的人。”
說著，她撿起地上紙包著的烤雞，往營帳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