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簡直要氣暈過去!
他狠狠地盯著塵王,這次皇上遇刺說不定就是他搞的鬼,此人一直覬覦大頃江山,大頃王朝除了皇帝,誰比他的權力大?
太傅冷靜了一下,反駁道:“本來秋獵守衛就是由王爺您負責,結果還是出了岔子。”
“這個節骨眼上,王爺哪來的自信?”
塵王微微一笑,並未作答。
太傅繼續道:“皇上,老臣還是覺得,先行回宮最為安妥。”
言戈站在營帳口,沒有進去。展昭瞧見他回來了,微微點頭打了個招呼。
“皇上要去東川麼?”
“是。”
“現在趕回東川恐怕來不及。”言戈沉了聲,靜默了片刻又道:“但是靈風可以。”
“所以太傅他們不同意主子獨自前往。”展昭眺望著遠方,言戈突然覺得這個少年的心思最近越來越難懂。
他的身世一直是個謎,卻能護衛在天子周圍,宮裏也因此有了不好的傳言。更要命的是,當年皇上甚至為他滿門抄斬了一品官員。
大頃天子便成為了人們口中嗜血成性,殘忍不堪的暴君。
“你的樣子好像同意皇上獨自前往?”
黑衣少年抿了抿唇,說:“我的職責是護衛主子,主子要的就是我所想的。”
言戈默了聲,直到裏麵的爭吵結束他才長長歎了口氣。
“看樣子得有人陪皇上先行了。”
展昭一言不發轉身進了營帳。畢竟,能跟皇上坐騎不相上下的隻有塵王的踏雪了。
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飄向蒼茫的天際,小雨雖然停歇,可天氣沒有好轉,壓低的雲層讓人感覺心情沉悶。
自古言:多事之秋。
言戈輕輕歎了口氣,他想到了高明與他告別時的那席話:大頃即將陷入動蕩,三年前隱藏的東西也到了該麵見世人的時候了。
畢竟,司天監的預言已經應現。
村鎮被雨後繚繞的雲霧包裹,方寒站在院子裏不知道在做什麼,金璿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她知道,方寒一定很生氣。
從他們第一次見麵,方寒便對她照顧有加百般嗬護,在她危難之際總是出手相救,而她從沒有真正為他做過什麼。
如果她沒有對連若塵動心,那她一定會喜歡上方寒。
她很擔心此時的他,但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姑娘看上去很擔心方少俠。”
金璿側身,瞧見是高明,啟唇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前輩。”
“方少俠情種姑娘,求而不得自然百般難受。”
都說古人的老前輩眼神是極其犀利的,這才見麵沒超過一個小時,他就瞧出他們之間的貓膩了。
“那個……”
金璿尷尬地撓撓鼻尖,說:“其實也不是不喜歡他,隻是……”
“隻是?”高明輕笑一聲:“看來還有人牽絆著姑娘的心思啊。”
“嗯……”
高明深深吸了口氣,負手於背,看著黑沉沉的天色微微搖了搖頭。“立秋之雨,於好於壞。”
“你聽說過東川月的故事麼?”
高明的眼眸變得幽深,讓人感覺有些深不可測。金璿心底漏了一拍,總感覺這個人什麼都能看透,並且他的身上隱隱約約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您好像想直接告訴我這個故事。”
金璿聰穎,更喜歡開門見山。
果然,高明堆積著皺紋的眼位露出了笑容,他點點頭說:“立秋的這一天都會下雨,三年以來立秋不見月。”
“但是,除了一個地方,那邊是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