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一位皇後能在她麵前做出這等樣子,已經是對她天大的恩賜了,按照常理來說,她應當感激涕零,可是,那個人卻不是對的人。
風婉卿垂眸,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還是上次說的那樣,我已經有了心儀之人了。”
“風婉卿!”長孫皇後聞言憤怒拍案,案上的金杯銀盞被震得一跳,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你還要跟我裝?陸若伊是你親手扳下台的,現在你還在這跟我裝個什麼勁?”
“娘娘,您錯了,陸若伊不是我扳下台的,是她自己害了她自己,我從未將她當成過對手。”風婉卿抬起眼皮,不閃不避的直視長孫皇後。
從未將她當成過對手?也就是說從未看得起過陸若伊,或者從未將太子妃的位置放在心上?
想著她不斷推拒的行徑,似乎後者更有可能。
想通了之後,長孫皇後胸中怒火更甚,蹭的站了起來,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俯視風婉卿,冷聲道:“風婉卿,你的意思是說,你從不稀罕太子妃的位置,也從不稀罕我兒?!”
風婉卿低頭,擲地有聲的答道:“是!”
“好你個風婉卿,當真是好大的膽子!膽敢看不起太子殿下,來人!”長孫皇後憤怒揮手,繡金鳳袍長袖掃到案幾上的銀盞,登時滾了一地,其中還有一個骨碌碌的滾到了風婉卿的腳下。
話音一落,就有數不清的禁衛湧了進來,手舉長槍對準風婉卿將她包圍在中間。
“把她給本宮拿下!本宮今天定要好好處置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蹄子!”
“是!”
周遭環境如何危險,風婉卿始終漠視著眼前的一切,手指不自覺的扣上了腰間的軟劍,心中暗自盤算著。
不動手,恐怕今生都無法再安穩的走出皇宮了,皇後能坐上這個位置,懲治人的手段定然是十分殘忍的。
若是動手,那她也無法再踏進楚國的境內了,又要過著亡命奔跑的日子,還要連累青衣、風尋等人,離報仇的日子也更加遙遠了。
現在想要催眠長孫皇後也吃了,麵前層層疊疊的全是人,她完全看不到長孫皇後的身影。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掙紮,而周圍的禁軍已經在緩緩靠近,長槍眼看就要架上她的脖子。
眼中厲色忽顯,一手緊緊握住腰間的軟劍準備抽出,不管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被鎖在這深宮當中。
“太子殿下到!”
門外的太監剛吼了一嗓子,大殿之中就奔進一抹淡白的身影,神情中滿是憂愁,“母後!你這是在幹什麼?退下,全都給我退下!不得對風姑娘無禮。”
聞言,眾禁軍正準備退下,站在台前的皇後卻喝道:“誰敢!”
眾人登時愣在原地不敢再動了,麵麵相覷之後又把目光轉向了風婉卿。
“母後!”慕容澈破有些無奈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