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婉卿含糊的說“我們”,並沒有說具體包括什麼,不包括什麼。
比如,這裏麵就不包括,夏家。
雲寒緊緊地盯著三人。果不其然,他看到一人的身子微微的顫了顫。
而風婉卿似乎沒有看到這異常的反應,仍是邊整理自己的袖子,邊笑著說道:“如今,這離家大長老已經把這個人告訴我了,你說對不對,”風婉卿抬頭看著跪在中間的人,輕笑了一聲,低低的說道,“宋琳。”
宋琳身旁的兩人頓時吃驚的看著她,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白溪盯著宋琳看了半天,終於還是猶豫的說道:“這,不可能吧,風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阿琳這麼,這麼……”
林悅知道白溪想說什麼。那也正是她心裏想的。
阿琳和他們的關係一向很好,隻是她和白溪一直不對眼,處於中間的阿琳就一直在做和事佬,希望他們兩人能夠和好,大家都還是好姐妹。
況且,三人之中,阿琳一直都是最善良,最溫柔的,平日裏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這樣的人,若說她是離家的內應,更可能還是個殺手,怎麼像?
幾人身前的夏雲也驚了一下。
若說幾人之中,誰的嫌疑最小,那他一定會說是這個柔柔弱弱的,說話輕聲輕氣的小姑娘,隻是如今風婉卿卻說她是內應,夏雲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她這樣,不像吧……”
是不像。
隻是風婉卿作為前世作為特工,再不像殺手的人,她都見過。如今不過是個小姑娘而已,有什麼好驚奇的。
風婉卿勾起一抹冷笑,看著宋琳。
隻見宋琳仍是低著頭,良久才柔柔的說道:“風姑娘,你怎麼能說是我呢?”
怎麼能說是宋琳?她當然有證據。
當日,雲寒差使風尋出去買東西,她問三人是否見過風尋的時候,隻有這個宋琳敢直視著她的雙眼說話,而且,她當時還在這宋琳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因為太淡,她才沒怎麼注意。隻是後來想起,怕是她屋中當時燃起的檀香味。
如此多的破綻,足以證明,宋琳,就是離落安放在夏家的內應。
聞言,宋琳才終於抬頭。
她秀氣的臉上仍是淡淡的笑,隻是眼中卻噙著淚水,神色間似乎是一股終於解脫的意味。
她看向身旁的兩位好友,十分歉疚的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她不是故意要欺騙他們的。隻是她答應還離落的救命之恩,隻能這樣一邊內心不安,一邊強顏歡笑。
每日裏夜間,她都覺得痛苦不已。看著好友明媚的臉龐,真誠的笑容,她卻不能同樣的真心相對,心中的痛苦糾結更加倍的使她日夜不安。
她也一直等著這麼一天,或者等到離落說,不需要你這樣做了;或者等到有人拆穿她,如今這樣就很好。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決絕,擦了擦滿臉的淚水,對著夏雲的防線跪拜,隨後快速的起身,直直的撞向一旁的柱子。
“宋琳!”夏雲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伸手拉著宋琳的一隻手臂,隻是畢竟兩人距離的太遠,等到他碰到宋琳,宋琳的額頭已經碰著長柱,用了三分的力氣撞上去。隻這一撞,便直直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