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偶然間發現,母後屋子裏掛的畫表麵上普通的顏料,可用水化開十之八九都用了朱砂,母後種了這麼些奇花異草,自然深知藥理,怎麼可能不知道朱砂會讓人絕孕!”
太後了然的笑了笑,風婉卿也不得不驚歎葉天言的細致入微,如此精細的籌謀竟也沒逃過他的眼睛。
“這些年來,你的確對我無微不至,我本也可以同你一直這樣演下去,讓你安享晚年,繼續過咱們母慈子孝的生活,可如今,怕是母後你要被禁足慈寧宮了。”
葉天言說完歎了一口氣,好像真的有幾分痛心疾首。
“這些年來,我與禁足本無分別,你不殺我,已經讓我心滿意足了。”太後說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風婉卿,悵然說道:“言兒,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太後轉身任管公公扶著自己離開,可她的步子卻故意放的很慢。
一道寒光閃過,葉天言手持短劍向太後刺去,管公公手疾眼快的一掌劈了過去。葉天言手腕翻轉,直奔管公公小腹,管公公本就是個高手,他毫不費力就躲了開來。
管公公一個用力將葉天言打的後退幾步,葉天言捂住胸口,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
“果然,你還是要殺我。”太後早已摸透葉天言的心性,她就是想賭一賭,她十幾年的嗬護付出能否換回他最後的良知。
看來她終究高看也錯看了葉天言。
管公公的掌風將葉天言的發絲震得有些淩亂,懶散的搭在他高高的顴骨上。
葉天言的一雙眼睛紅的駭人,好像都充了血一樣。
他決絕的說:“我怎會不知母後在朝中的勢力,你能力排眾議,幫我肅清敵對勢力,助我登基。日後又怎能保證,不會把我拉下皇位,讓我一無所有!我實在是不得不防啊!”
說罷,葉天言又看了一眼管公公道:“想不到母後身旁,還有這等高手,既然如此,我便先解決了你!”
他用足氣力,短劍直衝管公公眉心,顯然是孤注一擲勢在必行。
管公公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莫說是他葉天言,便是雲寒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管公公不慌不忙的輕鬆應戰,可就在短劍距離他眉心隻剩半寸之時,葉天言卻調轉方向。
短劍借力脫手,直直向太後飛去,管公公自然想不到葉天言的真正目標竟然是太後,他一個飛身擋在太後身前,短劍刺穿了他的身體,血如泉湧。
葉天言得逞的笑了笑,他知道若是一對一,他是絕對打不過管公公的,隻有智取,而他最緊張的就是太後,隻要她有危險,他便會失去所有分寸。
管公公看著太後帶著一絲笑意倒在了血泊之中,葉天言拿起短劍又走向太後,可太後隻呆愣楞的看著管公公和那一地的血跡,葉天言周身的殺氣不減反增。
風婉卿聞到了一股厚重的血腥味,她猜到管公公以死,她雖不知道葉天言使了什麼手段,但她知道太後恐怕危在旦夕。
葉天言舉起劍正對太後的咽喉,就在這千鈞一發之跡,風婉卿哀求的說:“葉天言,她養育了你十幾年,放過她,哪怕囚禁也好,讓她活著,算我求你,不好嗎?”
葉天言似乎也有所動容,看著太後原本動人的麵龐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葉天言把劍丟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