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裏的薑牧煜有些深沉,墨一樣的眼睛滿帶痛苦、掙紮。他深深地看著坐在他對麵沙發上的女孩,艾琳。
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們已經相遇了4次,每一次都會讓他對這個女孩影響深刻,更加自責。愧疚猶如一根根的針紮進他的身體,無法拔除。
就像佟駿科所說的,佟駿科隻是做了和他同樣的事情,褻玩同一個女孩。
如果不是那次他接受了佟駿科的威脅,並且沉醉其中的話,如果他克製住了當時的讓人感到惡心的欲.望的話,佟駿科就不會對她不依不饒吧。
是他讓一個本來有著快樂的生活的女孩受到了不公平的殘忍的對待。
薑牧煜在心中百轉千回,看了很久,才幹澀地開口“你是叫艾琳是吧,你還記得我嗎?”聲音沙啞得要命。
艾琳沒有回答,稚嫩幹淨的小臉上麵帶笑容,一雙琉璃一樣可以說話的明亮的眼睛靜靜看著他。那是未被任何汙穢沾染過的眼神,清澈、美好,猶如一汪水讓內心有汙濁的人無法遁形。
艾琳的天真爛漫的眼睛讓薑牧煜心中的自責更重,沉重的罪責壓得薑牧煜身上,像是提醒著他這份幹淨會因為他而消失,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喘不上氣來。
他很想走到女孩的麵前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或者是撫摸,但是他也是一個傷害過她的人。
他不知道艾琳為什麼還表現的如此平靜,突然有一個荒唐的猜測出現在薑牧煜的腦中,這個才想讓他剛到強烈的不安。
如果是別人他可能不會這麼想,但是如果是佟駿科的話,這種事情就變得很有可能了。不僅是因為佟駿科惡劣而又極端的性格,還因為在學校時佟駿科就表現出了在心理學方麵的出眾才華。
佟駿科甚至因為認為情.欲是一種礙事、無趣的行為,那種行為隻會摧殘一個人的鬥誌,讓人變得沉醉在那種無用的情感當中。他不知道是什麼讓佟駿科對女性這麼反感,以至於厭惡到不想在接觸。結果就是佟駿科用幾個月給自己下了不可逆轉的暗示,不會對女人產生欲.望。還是他在得知這件事後對佟駿科進行強烈的阻攔,佟駿科才將暗示變為隻對喜愛的人有欲.望。並且暗示自己忘了這件事。
真是一個偏激、可怕的人。
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佟駿科包括他在內個幾個為數不多的朋友,嗤,那個時候他們還是朋友。
所以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佟駿科給艾琳做了暗示,暗示艾琳佟駿科對她做的那些事情是普通的事情,讓她習以為常。
想到這,薑牧煜不得不問那個尷尬的話題,他緊皺著眉,痛苦的問“艾琳,你可以告訴我佟駿科都對你做了什麼嗎?有沒有什麼你的家人、朋友不會對你做的事情?”
艾琳的小眼睛轉了轉,笑得兩眼彎彎的說“有啊,有啊。那個叔叔喜歡不穿衣服。”然而佟駿科教她的這件事卻沒有提。
聽到這些,薑牧煜的心沉了下來,佟駿科那個畜牲。
還未等他再說些什麼,黨邱晨敲了敲門,沒進來直接說“隊長,局長叫你。還有那個艾琳的舅舅來接她了。”
黨邱晨看了看坐在沙發上乖乖悄悄的艾琳,就這周就來了兩回了,還都是因為遇到了變態。黨邱晨心生憐憫,走到艾琳麵前蹲下來,一張豔麗的臉上滿是憐愛,她用故作可愛的語氣說“艾琳,跟姐姐去找舅舅怎麼樣?”
艾琳點點頭“恩,謝謝姐姐。”
黨邱晨拉著艾琳的小手,轉過頭對著一臉深沉薑牧煜說“隊長你快點去吧,局長好像挺著急的。”
薑牧煜的視線一直盯著艾琳臉上天真無邪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什麼,被黨邱晨提醒才反應過來“我知道了。”起身離開了座位,匆匆離開。
黨邱晨看到薑牧煜的異樣,有些不解,這一直都是懶懶的,就連在局長麵前都可以隨意地往牆上一靠的隊長從什麼時候起走霸道總裁的冷酷路線了,那臉繃得就跟看見了小嬌妻見了前男友。
陸霜州看著艾琳肉乎乎笑得沒心沒肺的小臉,揪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艾琳,過來。”
艾琳倒騰這小腿跑到了陸霜州的身邊,主動拉起陸霜州的大手。一雙貓眼睜得大大的,很是無辜的模樣。
陸霜州揉了揉艾琳的頭發,沉默地將艾琳領回家。
已經第三次了,自從艾琳來到這邊已經是第三次遇到危險。陸霜州握著方向盤的手猛然握緊,不管是誰,絕對不會有下次。
回到陸霜州的公寓,陸霜州在艾琳房間門口蹲下.身將艾琳摟在懷裏“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要是害怕就來找小舅舅,小舅舅的房間不會鎖。知道了嗎?”陸霜州兩隻手搭在艾琳的肩膀上,認真的問。
艾琳糯糯地回答“恩。”
陸霜州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卻發現自己的臉僵硬的不得了,所以就放棄了。陸霜州湊近艾琳,在艾琳的額頭輕輕地親吻一下,然後用下巴抵在艾琳的頭頂,愛憐地說“今天先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站了起來,替艾琳將房門打開,並且把門旁的燈開關打了開“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