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央掙開關河洲的手,站著沒動。
見關宇陽視線不離她身後的男人,她便解釋說,“關大隊,我覺得他有權利.來看望麥子,他不會傷害他,所以,就讓他進來了。”
關宇陽這才看向她,臉色稍緩和,瞄了眼臥室,“睡了?”
“剛睡。”
“這陣子先讓他寄養在這裏,你不用去上班了。”
“是,我聽從上級安排!”雖然穿著常服,她還是敬了一個禮。
又是一片沉寂。
關宇陽進去看了一眼麥子,出來就走人。
門甩上,一股冷風吹得白宛央涼颼颼的。
“他怎麼會有這裏的鑰匙?”關河洲狐疑地問。
“我不知道。”白宛央無心考慮這個,她心亂如麻地看著桌上大件小件的東西,想到他大老遠的跑一趟還鬧得不愉快,她有些過意不去,披上外套就追了上去,到了樓下,看到他打開車門正要鑽進去,她大聲喊住他,“關大隊,請等一等!”
火急火燎的跑,到了他跟前,張口,卻沒台詞。
半晌,又半晌,她竊聲問,“你生氣了?”
“你和他,非要見麵不可嗎?”他幽暗的眸子燃燒上火焰。
“不是的。”她搖頭,巨大的衝擊在胸臆間翻滾而過。
“隨便你吧。”
他的語氣像是對她失望了,低頭看了一下手腕,坐進車裏,“你上去吧,我還趕任務。”
“你買的那些東西,多少錢,我給你。”
“那是給麥子的,你給我錢算什麼?”
言外之意,不是買給她的,與她無關。
白宛央的眼眶瞬間溢滿火辣辣的痛,“路上小心。”
車子如離弦之箭飛出去,不過十米,刹車,倒車,車窗落下,“白宛央!”
“啊?”
“那個……”他眼睛閉上又睜開,一種無法說清的情緒,試了幾次,又生生咽了回去,他從口袋裏把鑰匙掏出來,“這是你幹爹給的,還是還你吧。”
“他給你的,你就拿著吧。”
她沒接。
他眼睛亮閃閃的看她。
她笑意嫣然,表情真誠,“麥子在這裏,你還會再來看他的,不是嗎?”
似乎聽到滿意的答案,他點點頭,嘴角高高挑起,“再見,晚安。”
車子消失在華燈初上的夜色之中。
白宛央回到樓上,關河洲正在吃飯,餐桌上還擺著另外一幅碗筷,盛菜的盒子上印有品優食府的標誌,她沒心情過去一起吃,先把那包媽咪寶貝拿回臥室,回來打開塑料袋一看,裏麵的物品還真是齊全,嬰兒洗發露沐浴乳保濕霜,就連充氣遊泳圈都買來了,另外一個袋子裏裝著吃的,米飯和兩份菜,一葷一素,已經涼了,她拿到廚房,倒騰到盤子裏,放到微波爐裏轉了轉,倒了一杯白開水靠在流理台上吃了起來。
“你跟我別扭什麼?”
關河洲抱著雙臂靠在玻璃推門上,那目光仿佛幻化成無數利劍,一道一道不偏不倚地朝著她射過去,帶著戾氣。
“我沒有。”
“讓他看到我在這裏你覺得很難過?”
“我說我沒有,你不信就算了。”她一口一口的吃飯,吃得很香,麵上反應平靜,這種不見波紋的湧動的平靜,帶著一種與人抵抗到底的倔強,關河洲把它叫做非暴力不合作,這隻說明一個事實:她不是沒有!
單說這飯菜,因為是那個人送來的,即使是殘羹冷炙,她都甘之如飴。
而他的,即使是珍饈佳肴,在她眼裏,亦是一文不值。
呼呼,兩萬字了,某達浮上來冒個泡,換口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