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種種,不都是皇上自己造成的嗎?可憐我始終覺得你和胤禩兄弟情深,就是胤禟,他也始終以為,你的處置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終歸會赦免他。
“可結果呢?是你讓我們過往種種都麵目全非。皇權帝位到底有多重要?讓你今日變的如此喪心病狂?”珺瑤紅了眼眶。
她是真的以為,他們的情誼會是一輩子。
“皇權帝位,你以為我和胤禩這樣的爭鬥,就隻是為了這個皇位嗎?珺瑤,你知不知道,當年若非皇額娘早逝,她就會求皇阿瑪給我們賜婚。
“你本就該是我的,若非當年陰差陽錯,你根本就不會被賜婚給也胤禩。”
珺瑤震驚的望著他,這是她從不知道的事。可那又如何?過去數十載了,再說這些又還有什麼意義?錯過便是錯過了。
即便真的賜婚於他們,她也不會嫁。她當年會留在京城成親,是因為要嫁的人是胤禩,而不是什麼賜婚。
“四哥,你醒醒吧!當年皇阿瑪分別給你和胤禩賜婚,你沒有抗旨,而是娶了意韻姐姐。當年你都從未為此努力過,今日來說這些,又還有什麼意義?
“不要把我當成你不擇手段爭奪帝位的借口,沒有我,你終歸還是會和胤禩翻臉的。”珺瑤苦笑起來。
“不,珺瑤你不能這樣說我。隻要你肯留在宮中,我就放胤禩一條生路。”胤禛凝視著珺瑤。
珺瑤眸中一陣緊縮,原來他讓胤禩休棄她,真的就是為了今日嗎?
“此話當真?”
“我從未騙過你。”胤禛伸手要抱住珺瑤,珺瑤的軟劍已經架在他的頸項上。
“珺瑤,你……”
“兵不厭詐,這一招,還是四哥你教我的。放了胤禩和胤禟,否則我們同歸於盡。”珺瑤手上用力,胤禛的脖子上滑下一條血線來。
“你真以為你挾持得了我?”
“我怎麼會如此天真?康雄四十七年,我在城外住了好些時日,一是為了養胎,二是為了尋找前朝留下的大批火器。我找到了,並且這些年還曾改進過。
“若是四哥打定主意不肯放過我們,我就毀了整個皇城。我們共赴黃泉,如何?”
“你心裏始終都隻有胤禩,可這些年,我自認對你不比他差。”
“一生一代一雙人,是他許給我的,可是四哥你做不到的。從最初你就輸了,無關乎帝位。他若是得到這個位置,我陪他君臨天下。縱得不到,我也和他生死與共。”珺瑤微笑著。
那樣真摯的一份感情,是她在前世都不曾得到過的。卻是在這樣的一個時代得到了。
她從來不愛什麼權勢,她想要的,始終都隻有胤禩一人罷了。
“你和他走吧!”許久,胤禛才歎息著。
珺瑤抬眸望著他,“四哥,我們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他們也絕不會再動搖你的帝位。”
珺瑤收了軟劍出門,胤禛苦笑著看她漸行漸遠。
從來珺瑤都是有主意的女子,他早該想到的,若是當年珺瑤心裏沒有胤禩,根本就不會嫁給胤禩。
終歸,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得到過她的心。
同胤禩和胤禟他們上了船,珺瑤才鬆了口氣。終歸胤禛是沒有再為難他們。
“姐姐,你把火器都留給了四哥,就不怕他用來對付我們?”胤禟無奈的望著珺瑤。
“那些東西我們拿著也沒用,那麼重,要搬走不容易。不過船上有些輕便的,我們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何況,我願意最後相信他一次,他還是我的四哥啊`!”珺瑤笑了笑。
船漸行漸遠。
雍正四年六月初一日,雍正將胤禩、胤禟、胤禎之罪狀頒示全國,議胤禩罪狀四十款,議胤禟罪狀二十八款,議胤禎罪狀十四款。
同年八月二十七日,胤禟因腹瀉卒於保定。未幾,九月初八日,胤禩亦因嘔病卒於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