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五十年楊家鴻業 第二十八章:前十年雁灘野狼,後十年南方瘦虎(四)(1 / 2)

楊憶良和於飛緊緊的靠在一起,兩個人都神情肅然。對麵站著的五十多號人已經拿起了鐵棍和砍刀,將兩人團團圍住。宋河站在遠處,看著兩個一臉倔強的少年,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三輛卡車的後麵傳來了刺耳的喇叭聲和耀眼的強光,馮四和包圍著楊憶良的馬仔,忍不住回頭看去。三輛型號更大,車身更重的軍用猛士重卡,咚的一聲地抵住了馮四的三輛卡車的車尾。

接著三輛寶馬七係首尾相接,保持著相當的車距,徑直開到了水雲間的大門口,然後整齊的停成一排。

三輛猛士重卡上陸陸續續走下來六十人,神情嚴肅,一言不發。每個人右手正持一柄鐵棍,分成三排,一排二十人,跑著小碎步,排尾呼應,步伐規整有序。麵對著馮四立正之後,依舊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三排六十個人筆直的站著,圍成一個沒有任何瑕疵的長方形,手中持棍,昂首挺胸。接著一個長相高大悍勇的青年走到了隊列的前麵,雙手負後交叉,盯著馮四。

馮四握著龍頭拐杖的手心已經滲出了汗水,隊列前麵的年輕人是楊業三個義子之一的老三秦猛。三輛寶馬七係在水雲間門口停穩之後,中間一輛走下來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身材不高,目無表情。接著是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精壯的青年,跟在中年男子的左後方,長相憨厚老實。

中年男子示意身邊的青年留在原地,朝身後水雲間的大廳裏瞥了一眼,王貴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然後徑直走到了楊憶良身旁停下。

圍住楊憶良的幾十個小混混,看到身後的陣仗。已經有些不知所措,說到底,沒誰說真的想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討生活,以多欺少的事兒那是樂的去做,真是麵對著一群不聲不響,但一看就不好惹的角色,他們已經在心裏犯起了嘀咕。

宋河此時衝到了馮四的身邊,雙手持刀護住了主子。中年人看著站在遠處看似鎮靜的馮四。語氣平靜有力道“馮老哥,今天你們用幾十號人圍住兩後生,持雙劍的這位,是平涼燕紅葉的師弟,燕飛霞宗師的關門弟子,於飛。而我身旁的這個,是我楊業的獨子,楊憶良!”

站在遠處的秦重一直打量著楊憶良的背影,這個他聽過了太多遍的名字,義父心裏最珍貴的人,也是日後自己會為他赴湯蹈火的人。當他看到這個十八歲的少年像一堵牆一樣立在水雲間的門口,麵對著幾十號人不退半步,還打趴下了十多個人在地上。他有些動容,這樣的人,才配做義父的獨子,就像宋先生說的那樣,江北楊家的第四代,不會平凡!

馮四心中一震,他怎麼不會這個倔強的年輕人,竟然是從來沒有傳出過任何消息的楊業獨子。而燕飛霞這個名字,之於甘肅的武林,之於六十年代中國的江湖,不單單是一個武術家,是用一生去踐行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一代宗師。

到了現在這個局麵,他自知已經沒有了半點勝算,自己帶過來的烏合之眾,和楊業帶過來的六十個人相比,則像小學生和大學生之間的差別。這是楊業近幾年來第一次出動這麼多人,也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和這個南方人的差距,十年前他贏不了,十年後,他連扳手腕的資格都沒有了。

馮四看了一眼依舊一臉堅毅,仿佛要擇人而噬,打紅了眼的楊憶良。歎了一口氣,心裏也想明白了。握著拐杖重重地砸了一下地麵,說道“罷了,楊業,你能生出這樣的兒子,我輸的心服口服,前十年我不如你,再往後十年,二十年。我那些不成器的兒子,更不如你楊家的下一代。楊業,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陝西和四川近期都會有大動作,我日後不會再與你作對,但也絕不會雪中送炭,該落井下石的也會不遺餘力。你可別給我們蘭州道上丟臉了。”

說罷馮四不管身前站著的六十人,徑直走向停著的路虎,宋河招呼了一聲,讓手下的全部撤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