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蓉聞言果真收回了手掌,綠藤如同退潮海水般“哧溜”鑽回了她的掌心之中。
百裏狂嘴角噙著一貫不正經的笑,繞過木蓉輕飄飄地站在了木蓉身前,不卑不亢地和來人對視,笑嘻嘻地說得意味不明:“二哥還真是肝火旺,一來就噴火。”
“百裏狂,你這個狗……唔?!”狗字剛一出口,百裏清隻見對麵的百裏狂輕輕抬了抬手,一道紅影疾射而出,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忽覺喉嚨一緊,然後她整個人就被突如其來的外力拽得直飛向了百裏狂。
百裏狂一手扣住百裏清的肩膀,一手輕浮地挑起百裏清的下巴,流氓氣十足地說,“四姐姐還真是缺男人,對著弟弟都能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
“百裏狂,你胡言亂語!”百裏清氣急,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爺從來都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可是,你……嘖嘖,哪裏是玉,分明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百裏狂眯了眯眼,話說得平靜異常,卻一如既往地氣死人不償命。
“百裏狂,你……你豈有此理!”百裏清氣急,揮掌就要一耳光朝百裏狂臉上甩去。
百裏狂正視著百裏清不躲不閃,手腕輕輕一動,“啪”一聲就把百裏清甩到院中的一棵歪脖子老樹上貼著去了。
而她的手中正拽著一根細若發絲的紅弦——紅弦豔紅,仿佛飽飲鮮血,一端握於百裏狂之手,一端穿過了百裏清的肩胛骨刺入了樹中。
血珠滲出,順著紅弦滑動、滾落……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百裏清痛得麵色發白身子痙攣,抖如篩糠。
“好姐姐,上次你擺了爺一道,爺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這次,你出言不遜,爺便略施懲戒,不過分吧?”百裏狂說話依舊和煦,那副笑嘻嘻的模樣,任誰也無法從她臉上看到一丁點的狠戾之色。
“百裏狂,你大膽!爺爺一定不……不……啊——”百裏清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在她體內惡意轉動的琴弦弄得痛不欲生,尖聲叫到,“嵐哥哥,救我,快……快救救我,好痛,痛死清兒了。”
百裏清的臉被皺褶的樹皮擠得有些扭曲,突出的樹皮疙瘩硌得她的臉皮紅紫不堪,甚至還有血絲滲出。
那副慘兮兮的模樣,完全引不起百裏狂這個所謂的憐香惜玉的主兒的半分憐惜。
倒是百裏嵐有些看不過去了。
他上前大踏一步,繃著張臉,說話暗中帶刺,“這難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原來你們一直把爺當外人所?”百裏狂冷冷一笑,“一家人見麵,哪來的主客之說。”
百裏狂聲音雖輕,卻擲地有聲,聽得百裏嵐忍不住地皺了皺眉:這個笨嘴拙舌的草包,什麼時候這般伶牙俐齒了?
百裏嵐眼底的厭惡毫不掩飾,或許是根本不屑掩飾。
他高挑著眉,目中無人地俯視嘴角噙笑的百裏狂,揚著調子特意羞辱:“一家人?你好看得起自己!就憑你個廢物,連百裏家的一條狗都不如,剛才清兒罵你狗都是抬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