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狂語聲難得地正經,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原本還顫抖個不停的少婦,慢慢地便安靜了下來,反手一把狠狠地抓住了百裏狂的手腕,急聲求到:“七少爺,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少婦一邊說著,一邊縮著肩膀,雙手護住高高挺起的腹部,戰戰兢兢地瞟向那些個孟家子弟。
百裏狂臉上掛著她專有的招牌式流氓笑容,話說得是一副漫不經心樣兒,“這些人不過是些老弱婦孺,你們何必拿他們尋開心?”
“七少爺,他們歐陽家獨大時,作惡多端,殺人無數。今時今日他們落得如此下場,不過是咎由自取,七少爺就不要多管閑事了吧。”
女子說話咄咄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平日裏被嬌縱慣了的。
百裏狂聽得好笑,當真也就哈哈笑出了聲:“作惡多端?殺人無數?”百裏狂微微眯起了眼眸,語調中盡是嘲諷之意,“你們在攻打歐陽家時,哪一個人手上不是沾滿了歐陽族人的血?!”
“那是歐陽賊子該死!”女子鐵青著一張臉厲喝出聲,“七少爺,當初孟、魏、百裏三大世家聯合伐歐陽時,衝鋒在前的是你,手上沾滿鮮血的更是你,你殺歐陽族人無數,現在又何必假惺惺地來護著這些人?”
女子說著挑唇冷笑出聲,反唇相譏到,“歐陽家的族人,人人畏你如虎,恨你入骨。說句難聽的話,隻怕他們恨不得七少爺你死無葬身之地呢。既是如此,七少爺又何必賣力不討好呢……”
“啪啪啪。”百裏狂聽罷,實在忍不住抬手給嬌縱女子的一番高談闊論鼓掌叫好:“說得真是好極了。”
女子聞言眉毛一揚,眉目之間盡是自得之色,越發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這些賊子,平日裏幹活時盡投機取巧,今兒個竟還敢聯合起來謀反!不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們還真當如今這天下是他們歐陽家的了!”
女子瞪著眼說得憤憤不已,話罷又是拉弓引箭,嚇得其餘的歐陽族人又是一陣抱頭亂竄。
勁弓被拉成滿月,箭在弦上,蓄勢待發之際卻被百裏狂一下給按住了。
女子挑眉,不解地看向百裏狂:“怎麼,七少爺還是要阻止嗎?”
百裏狂聞言眯眼一笑,笑容自帶七分邪戾之氣:“不,我來。”百裏狂說著劈手奪過了女子手中的勁弓。
閃爍著凜凜寒光的箭尖一轉就對準了少婦的心口處。
少婦麵色瞬間變得煞白無比,雙膝一軟“噗通”一聲重重跪在了地上,前胸貼地,將頭磕得“砰砰”響:“求你,七少爺,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腹中的孩兒。”
少婦哭得涕泗橫流,連聲音都緊張得變了調:“我們隻是歐陽家遠遠的一支旁係,主家所做的事情我們半點都沒有參與進去,我們是無辜的,求你們,求你們饒了我們吧。”
少婦頭磕得很用力,不過片刻時間她的額頭就已經紅腫了一大片,隱隱地還有血絲滲出,可她卻仿佛不覺得痛似的,繼續哭訴到:“主家做下的任何決定,我們都是無權幹涉的。”
“是,主家曾經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們的事,我們有錯!可是,這幾個月的奴役打壓已經夠了,夠了!你們為什麼還要如此趕盡殺絕呢?我們不過姓了歐陽,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