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懷海並沒有就此離開祖師,自立門戶。過了一段時間,又第二次參見馬祖師傅。馬祖見百丈進來,也不搭言,用眼看著禪床角上的拂子。百丈會意,便問:“即此用,離此用?”
“你向後來的人開兩片皮,將怎麼接引人?”馬祖問。“兩片皮”指嘴巴,是說你以後怎麼用你的兩片嘴向人說“即此用,離此用”的道理?
百丈一聽,便走到禪床前將拂子取下,豎起。馬祖卻問“即此用,離此用?”百丈便把拂子放回原處。馬祖大喝一聲,馬祖給百丈的這一喝,有如“金剛玉寶劍”,斬斷了百丈那點不能自斷幹淨的認識分別心。
百丈當下大悟,超脫了體用對立、兩分知見的境地。
禪思一點通
禪宗認為自性是有體、有用的,體用一詞,是禪家經常用各種方式予以述說、悟證的一個重要問題。百丈見馬祖目視拂子。問他“即”或“離”哪個是“用”?馬祖說他這樣問是“兩片皮”功夫,也就分離了體用的統一,是不對的。
百丈豎拂子是針對老師說他“兩片皮”而為的,表示體用如一。拂子豎起來了,還是拂子,豎是一個動作,是拂子的“用”,也即它有所動。但動中也有不動的,就是拂子隻是位置動了,拂子還是拂子。馬祖問“即此用,離此用?”再次考察百丈:你豎起它是它的動,它的用,那離開它的用,體又在哪?因此百丈就把拂子放回原處,意謂“離”了動,就是體。體用本如一體,不即不離。百丈用拿拂、放拂以表示體用。雖然就知解說,這已無毛病,仍然是有分別心。所以馬祖便出其不意對他大喝一聲,將百丈的分別之心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