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端坐在禪房內，心裏卻極不平靜，和師父相處這麼多年了，師父的教誨，師父的音容，都如岩石般地刻在自己的心頭，任憑歲月怎樣的衝刷也清洗不掉。可是，一想到師父已經去日無多，雪峰的心中就怎樣都無法平靜。
不知不覺地，雪峰來到了師父的禪房。師父的臉雖然有些蒼老，但卻依然是那麼慈祥。雪峰的心中不禁有些酸楚：“師父，您將來會到什麼地方去呢？”
師父答：“下山到村裏的施主家作一頭水牯牛去。”
雪峰聽罷，便對老師說：“我也做水牯牛去。”
師父嫣然一笑：“昨夜三更月到窗。”
師徒二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禪思一點通
師父告訴他，牛與人，畜生與聖人，本是一體，這也就是眾生平等。雪峰的回答，意為領悟眾生平等，來生還陪伴師父的意思。師父“月到窗”的話，是表揚徒弟，說他的心窗，已經被光輝如月的自性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