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泉禪師和弟子趙州走在田間的小路上。
迎麵微風拂麵,很是涼爽愜意。兩側平展展的田野間,已經揚花的春稻密匝匝地擁擠在一起,發出一片“嘩嘩”的喧鬧聲。雖然四周不見一個人影,卻也不覺寂寞,蟬鳴,蛙叫,鳥啼,樹搖,交響曲般此呼彼應,美妙婉轉。
南泉想勘驗一下弟子趙州的悟證程度,聽到蟬鳴、蛙叫、鳥啼,南泉就說:“現在的人,最好向異類中投生才行。”
趙州假裝不解,故意問:“先不說‘異’字,請問什麼叫‘類’?”
南泉便兩手按地,做出四腳動物的姿勢。
趙州上去對著南泉禪師就是一腳,一下子將老師踏倒在地。回去後在堂中大喊:“後悔呀!後悔呀!”
南泉就令侍者去問:“悔個什麼?”
趙州卻說:“後悔我沒踏他第二腳!”
禪思一點通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南泉說了一個錯誤的命題。以自性的觀點看,無別無類,一切平等,南泉禪師卻說要向異類中去,明顯有異同之見。趙州則問的巧妙,不問異,隻問類,有相同性的事物才可歸為一類。禪師說異類,卻偏問同。南泉以身勢作言語,答的還是異,答非所問,所以先踏上一腳。趙州大叫後悔沒有再來一腳,因為話題本身就是錯的,還應再有一腳。趙州後悔的是踏一腳隻表示自己對南泉的否定,應該再踏一腳,連這否定也否定了,這樣才是徹底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