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州說道在磚瓦，道在便溺，越是低下卑汙的事，越能顯出道的普遍存在。廟中東司的侍者文遠不同意趙州的說法，想和趙州理論一番。然而這次的比賽規則卻很特別，兩人約定好鬥劣不鬥勝，勝者輸果子。就是說論法時不說道在什麼高妙的事物中，隻說下等的，誰說了高妙的，就輸了，要拿出果子來作賠。
文遠說：“請和尚立題。”
趙州說：“我是一頭驢。”
文遠接說：“我是驢胃。”
趙州：“我是驢糞。”
文遠：“我是糞中蟲。”
“在糞裏幹什麼？”趙州問。
“過夏天。”文遠答。
“你輸了，把果子拿來吧。”趙州得意地說。
禪思一點通
文遠說糞中蟲，說到了生物，比糞、胃都高級，而且是在“過夏”，知有冬夏四季，簡直像人了。觸犯了約定，所以要拿果子給趙州吃。
“淨穢如一。”在糞中過夏，顯示了禪者一顆逍遙自在的禪心。
舍衛國有一位清道婦，每日朝晨就在城內各通衢要道掃地，清除汙穢的水溝或馬路，她沒暇顧及自己的身裝，所以一副汙穢的模樣。城內的人遇到她就避開，不敢與她接近。他們忘了這個清道婦替大眾服務的功勞，反而嘲笑她是“臭女”，大家一看到她，不是掩鼻就是吐痰。
佛陀看到這個清道婦，就把她召來親自對她說法。城內的人聽到佛陀對“臭女”說話的消息，就跑來問：“佛陀！您常說清淨的話，為什麼今天與城內人人最討厭的“臭女”交談呢？佛陀！你不感覺有損身份嗎？”
“這個女人就是你們說的臭女了，可是她是替你們城內清潔的女人，她給你們清潔，你們卻嫌她汙穢。但是清潔不是身上的問題，是要心地清淨才行。她每日為你們城內掃穢除垢，心上早就清淨了；你們嫌她汙穢，所以你們心中尚未清淨，光有外表，有什麼尊貴呢！”
佛陀能夠放下汙穢與潔淨的區別，他是一個言行無二的真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