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的男人,卻把他看穿的一切,拿出來如此淡然地說。
柳深層頓住了,他不知道這一刻說什麼才最合適,或者說,他不知道說什麼才不至於中了他的圈套?
褚冽嘴角的笑看似暗含深意,又好像很坦蕩,他看著柳深層,“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一個將士,玩心思你玩不不過朕。所以,否認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你可能不理解的是朕為什麼看穿這一切,而不用朕的暗人殺手,暗中殺掉你和你的叔叔,不留後患!嗬嗬……那樣其實才是一個皇帝,為了保住屬於自己的江山亦或者是所謂的尊眼臉麵,而做的最為正常的事情。”
柳深層心底不可否認,確實如此!
隻聽褚冽繼續說,“因為朕的心,早就不在此!”他眼睛裏這一刻流露出的傷感的神色,讓柳深層困惑了。但是他依然選擇不說話,依然如最開始一樣在觀察褚冽,在斟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男人,皇帝,好像就是運籌帷幄,指點江山,是。朕從前也是。”
從前?
柳深層覺得褚冽一直在做某種暗示,或者是為某句話,某個決定做鋪墊。
“不然你以為,以朕的胸懷和脾性,豈會容你們放肆?在朝堂上,亦或者是在宮門外試圖拉攏人心?朕又豈會看著你的叔叔,暗自結黨私營,而不管?會容許你,手握重兵,而不去瓦解你的實力,留下禍患?嗬嗬……”他說著笑了。
原來他都知道。
柳深層的心,忽然空了一下。
“因為,朕想要你攻占,不,應該是用收複這八個小國,三個大國,朕想要你用越快的速度越好,所以,朕會無視你們所做的一切!”
柳深層暗自咽下了口水。
“這一年多,你在外每收複的每一個國家,每留的每一手,朕都知道。”他的眼睛緊緊地逼視著柳深層無處可投放的視線,“柳大將軍,你真的以為那些小國的領袖,忠於的人,隻是你,而不是朕,不是普國?”
什麼意思?
“嗬嗬,你太天真了!也太不了解我褚冽了!你錯得離譜!”
柳深層發覺聽得越多,自己就會越加抑製不住地顫抖,這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一樣在狠狠地刺著他的心,還是同一個地方!
褚冽說著站起身,悄然走到他跟前,“柳大將軍,不妨去問問你身邊一直與你麵上安和,暗中與你爭鋒相對的褚炎,哦,再去看看褚澀,他這一年多都在幹什麼?哦,朕知道一向自負的你,肯定忽略了玩世不恭的他?但是,皇家人與生俱來的危機感,流淌在血液裏,那種隨時可以和人鬥爭的準備,在毛孔裏滋養著。從沒有斷過!”他眯起眼睛,“不要小看任何一個皇家人,正如那個麵上隻知道玩笑,暗中卻在幫朕一步步地瓦解,你以為屬於你的勢力和你的人的褚澀,以及……”
柳深層像是被人切斷了神經,根本就動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