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動這鐵鏈時,這洞口後吹出來的暗風似乎加劇了,我忍不住一邊攪,一邊往後看了一眼,後方漆黑一片,洞口有多長,鐵鏈通向何處,完全看不出一點兒頭緒。
我隻能先忽略這事兒,琢磨起接下來該怎麼辦。
水裏有想殺我的道士,岸上有發了瘋,同樣想殺我的彎刀,我身上除了開山刀和匕首,就隻剩下腰間的快掛,快掛裏都是一些野外求生的小工具,但靠著這些,想要離開這個洞府,在十月底的北方,穿過布滿沼澤和各種危險的原始森林,實在是個相當大的考驗。
裝備不能丟。
不管彎刀現在是死是活,但我還活著,並且不想死,得想辦法拿到岸上的裝備。
我和這道士整出來的動靜,顯然驚到了岸上的彎刀,他一直注視著我們這邊,試圖想下水,又沒有勇氣,因此岸邊的彎刀顯得有些狂躁起來,喉嚨裏發出一種嘶嘶嘶的聲音,仿佛脖子被什麼東西給掐住了似的。
暴躁中的彎刀,突然開始幹起了一件特別喪心病狂的事兒,就如同拿不到玩具的小孩兒發脾氣一樣,他開始扔身邊的東西,岸邊唯二的兩個裝備包,被他暴躁的一腳一個,全都踢進了水裏。
裝備包是防水,邊緣帶氣墊設計的,因此其中一個輕裝的包並沒有沉下去,很快就浮了上來。另一個重裝的裝備包,則直接沉到了水底。
“臥槽!你大爺的,停下!”驚怒中,我大力的揮動著鐵鏈,其中一下恰好正中那道士的頭,估計將道士也打懵了,又或者他發現暫時沒有機會上來了,反正這一下之後,他又一次沉入了水底。
這鐵鏈特別沉,我揮了半天也累的夠嗆,見他沉入水底,倒也鬆了口氣,至少能暫時休息下。
雖然身體休息了,但我這心真累,累的跟狗似的,看著水麵上漂浮的裝備包,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然而更糟糕的在後頭,倆裝備包被彎刀踢下水後,他連岸邊的唯二的光源也不放過,伸腳就將離的最近的手電筒也踢下了水。
光源減少,周圍頓時一暗,隻剩下了伸縮管的光源,在暗風中忽閃忽閃,影影綽綽的。
我倒抽一口涼氣,大喊:“助腳!彎刀我操你大爺!”我的動靜成功吸引了彎刀,總算將他的注意力從唯一的光源身上吸引了過來,伸縮管暫時保住了。這玩意兒燃燒靠的是裏麵的燈油,和手電筒不一樣,防水的手電筒撈起來還能繼續用,這玩意兒下水就等同於費了。
彎刀繼續開始試著下水,但每一次都沒有成功,水對於他似乎是一種極其帶有恐懼色彩的東西。
我並沒能休息太久,水裏的道士感受到我停止甩鐵鏈子,又一次浮了上來,我不得不故技重施,揮起了麒麟臂,阻止道士往上爬。
沒多久,兩隻胳膊就酸的仿佛要被卸下來似的。
而就在這時,更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彎刀不知何時,竟然‘勇敢’的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