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理·哲理(3 / 3)

《論無神論》

真理是時間的產物,而不是權威的產物。

《論說文集》

研究真理(就是向它求愛求婚),認識真理(就是與之同處),和相信真理(就是享受它)乃是人性中最高的美德。

《論說文集》

在人類曆史的長河中,真理因為像黃金一樣重,總是沉於河底而很難被人發現;相反地,那些牛糞一樣輕的謬誤倒漂浮在上麵到處泛濫。

《論說文集》

真理也許會有一顆珍珠的價值,能在白晝發出最美的光;但是它抵不上一顆鑽石或紅寶石的價值,它們在各種光線下都能閃爍出最美的光。言談中說個把謊話總能增添些情趣。

《隨筆集·論真理》

一切運動或自然的活動都是在時間中進行的;有些較快,有些較慢,但無不依事物性質之規定而有其固定的時刻。即使那些看來是驟然的和(如我們所說)瞬間的活動,在延續方麵也是有度可計的。

《新工具》

有一種運動雖然難符於運動之名,但不容爭辯也是一種運動,我把它叫做安息運動或惡動運動。如大地塊體靜立不動,而其端極則動向中心—不是趨於一個假想的中心,而是趨於聚合—,就是出於這種運動。又如一切具有相當密度的物體都憎惡運動,亦是出於這種傾向。實在說來,這些物體的惟一傾向就是要求不動。縱有千方百計挑誘它們運動,它們總是盡其所能保持固有的性質;即使被迫動起來,又總像是願恢複其靜止狀態而不再動下去;至於在要求恢複靜止的努力當中,它們卻表現活躍,卻以足夠的靈敏和迅捷進行爭取,好像迫不及待刻不容緩的樣子。

《新工具》

一切生物的幼兒在最初之時都不好看,一切的變更亦是如此,變更乃時間之幼兒。

《論變更》

時間總在發生著變化,但其變化是不易察覺的,循序漸進的。

《論變更》

希臘人的智慧是論道式的,頗耽溺於爭辯,而這恰是和探究真理最相違反的一種智慧。這樣看來,詭辯家這一名稱,雖為那些自認為是哲學家的人們輕蔑地拋回而轉敬給古代修辭學者高嘉斯、蒲魯台高拉斯、喜庇亞斯和普拉斯等人,實也大可適用於這類人全體,包括柏拉圖、亞裏士多德、芝諾、伊壁鴻魯、德奧弗拉斯特和他們的繼承者克呂西波、卡尼底斯以及其他一些人。這兩群人的不同之處僅在:前者是漫遊的、圖利的,往來與各城市之間,掛出他們的智慧來出售,並且按價收錢;而後者則高置位置,表現尊嚴,有固定的寓所,開設學校來講授他們的哲學而不收取報酬。這兩種人在其他方麵雖不相等,卻同是論道式的,同是把事情弄成爭辯,同是樹立哲學宗派以至異端邪說而為之哄鬥;所以他們的學說大部分隻是如狄奧尼修對柏拉圖嘲笑得很對的說法:“無聊老人對無知青年的談話”。但是較早的希臘哲學家們,如恩培多克勒,阿那克薩戈拉,留基波,德漠克裏特,巴門尼德,赫拉克裏特,色諾芬尼,費勞羅以及其他一些人(至於畢達哥拉斯,我把他當做一個神秘主義者置而不論),據我們所知,都沒有開設過學校,而是較沉默地、較嚴肅地和較單純地,也就是說,帶有較少的虛矯和炫示的意味,致力於對真理的追求。正因為如此,以我看來,他們也是比較成功的,不過他們所從事的工作在時間的流逝中被那些有較多東西來投合流俗能力和嗜好的瑣屑之輩所掩蔽了;時間如河水,總是把輕的虛脹的東西流傳給我們而任有分量的東西沉沒下去。

《新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