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衍反應遲鈍地轉過身,眯起眼盯著他:“……什麼事?”腫麼有種不妙的預感?
陸立鼎興奮道:“哎!我剛剛想到,龍兒你的師門不是正合適嗎!除了你都是女的,而且又在終南山上,你師父又辣麼厲害!正合適洪姑娘去啊!你這次回去就帶著她一起吧,正好給你做小師妹!”
龍衍險些一口龍血噴出。
勞資特麼上輩子欠你嗎?是嗎!?
他冷靜了幾秒鍾,快速地思索了一下這個坑爹的提議,然後悲哀地發現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命運。洪淩波原本就是師姐的徒弟他的師侄,這輩子若再拜入古墓派,也不過是回到她原本應當去的地方罷了。
於是他就特別高冷地點了點頭,替自己師父應下了這件事。
反正師父十有八九會同意,若真不同意,大不了他自己收了洪淩波為徒,係統也沒說他隻能收楊過一個徒弟,權當練練手好了。
一夜平靜無事。
第二日一大早,陸立鼎就活蹦亂跳地過來掀龍衍的被子,他本意是想要拽了對方起來習武,豈料一掀開,自己倒愣住了。
錦藍的帳子攏住了一床的暖香,並不是女子那種甜膩的香氣,而是十分清爽的類似於鬆木的清香,夾帶著酣睡一晚的熱氣。少年人橫陳在錦藍繡花的褥子上,一頭黑發散在一邊,露出溫玉似的雪白臉龐和精致細膩的脖頸和鎖骨,體態纖細,睡容沉靜,越發顯得俊麗。
陸立鼎握住一側床幔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有些奇怪自己的莫名心緒。
龍衍很快醒了過來,坐起身直揉眼睛。他素來血壓偏低,起床後總要醒盹好一會兒功夫,李莫愁總取笑他,說倘若想要欺負他,就要趁這時候正正好。
陸立鼎素來隻被龍衍壓著教訓來教訓去,此時見他難得可憐可愛的模樣,頓時被萌得發顫,忍不住去摸了他的頭發,觸手果然柔軟豐厚,十分舒服。龍衍縮了一下,抬頭看他,迷迷糊糊問道:“你恁早來作甚?好困……”
“已經卯時,咱們去演武場過過招。”陸立鼎下意識放低了聲音,柔聲道。
龍衍漸漸清醒,揮開他的爪子,眉頭一皺:“你的腿好了?”
陸立鼎見他眼神銳利,目光清醒,心裏暗暗可惜,嘴上卻道:“不過是些淤青,沒甚影響,我昨天已耽誤一天,今天可不敢再偷懶。”
龍衍哼了一聲,徑自下床繞到屏風後頭放水。
陸二爺眼睛左瞄右瞄,耳朵伸得老長老長,總覺得很不得勁,又不知自己到底怎麼了。他想到自己如廁的畫麵,不由自主聯想到了龍衍身上,這人白得很,那處也不曉得是甚個顏色……想著想著臉就紅了透。
龍衍洗過手出來,就看他眼神放空,滿臉通紅,還樂嗬嗬地傻笑,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東西。秋水和冬山拿著熨燙好的衣服,端著水盆進來,他便懶得去琢磨這傻東西的想法,穿好了外衣洗漱起來。
兩人一起去了演武場,陸立鼎練的自然是陸家刀法,他使得一柄長刀,招式大開大合,威武霸氣,雖然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但在陸展元的悉心教導和這麼多年龍衍的調教之下,已經盡得陸家刀法的真傳,更隱隱有了自己的風格,這卻是十分不易的。
龍衍先行從武器架子上隨意挑了一柄刀,同陸立鼎過了一套陸家刀法,陸莊主對龍衍喜愛非常,不僅體現在日常起居之上,甚至連家傳的刀法也教了他。兩人一高一矮,一個強勁持重,一個瀟灑輕盈,一個刀法剛猛霸道,一個刀法靈巧奇詭,明明都是陸家刀法,偏偏風格截然迥異,恁的勢均力敵。
不過這其中也有區別,畢竟陸立鼎已經二十多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而龍衍才剛剛十五,身量未足,氣力有限,且龍衍習得此刀法才十年,不比陸立鼎自小練起,便足以看出兩人之間的水平差距。
陸家人心知肚明,論天分,不光陸立鼎,就是陸展元,也是遠遠不及龍衍的,他們陸家本就不是武林大家,陸家刀法更不是頂上乘的刀譜。陸立鼎自己也很清楚,不過他並不因此嫉妒龍衍,反而將龍衍當成自己前進的目標,陸家人對此欣然以待。
“你方才動作遲疑幾息,可是膝蓋疼了?”龍衍將刀收回,站直了問道。
陸立鼎不敢瞞他,老實地點頭:“矮身橫劈的時候有些個刺痛,太突然了,沒有忍住。”
龍衍上前把了他的手腕,見他血氣通暢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轉身將自己的佩劍取來,挑眉道:“再來吧,這回我用全真劍法會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