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溪偶爾間看到冷雪夜臉色有些紅潤得不正常,有些擔憂的問道:“雪夜,去休息一會吧,這裏我們守著。”
她淺淺的笑道:“沒事。”
雖說著沒事,可是冷雪夜覺得頭重腳輕,手術中那三個大字竟然有些模糊。
她努力搖了搖頭,可是大腦卻突然一片空白……
幸好司徒溪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冷雪夜倒下去的身子,接觸到她的身子,他才感受到冷雪夜烙鐵一般的溫度。
靠在牆上的南宮澤兩步化作一步,趕緊詢問:“雪夜怎麼了?”
“發燒了!”
司徒溪猛地把冷雪夜抱起來,往病房跑去:“醫生!”
……
等冷雪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
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白月凝。她感覺口幹舌燥,大腦眩暈得厲害。
看到冷雪夜醒來,白月凝就像看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黑眼圈嚴重的雙眼放光:“雪夜,你終於醒來了,可擔心死我了!”
冷雪夜想開口說話,可是奈何喉嚨太過於幹澀,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白月凝趕緊從一旁倒了一杯水,將冷雪夜小心翼翼的扶起來。
冷雪夜就像一個沙漠中的幹玫瑰,在遇到水後就饑渴的撲上去。
她心疼的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生怕她嗆著:“喝慢點,還有很多。”
有水的潤喉之後,冷雪夜第一句說的話卻是:“宇文淩軒呢?他怎麼樣?一定是脫離了危險對不對?”
白月凝去倒水的背影僵住了,嘩啦的水聲在靜謐的空間中格外的清脆。
等水接得差不多後,白月凝轉身微笑道:“有醫生在,他肯定沒事啦,你不用擔心啦,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才是最重要的。”
冷雪夜用她還嘶啞著的聲音認真的喊著她的名字:“月凝!”
坐在床沿邊,白月凝把水遞給她:“嗯,他脫離了危險期。”
“真的嗎?那我要去看他!”
一邊說著,冷雪夜不要她遞來的水,準備拔掉吊水針頭就要起身。
“雪夜你去也看不到他啊,因為他已經被轉移到宇文山莊了啊!”
在宇文淩軒成功手術之後,宇文家的人就把他接回了宇文山莊。
還將醫院中最好的醫生一起帶到了宇文山莊,貼身照顧他。
冷雪夜拔掉的針頭在手上還沒有來得及放下,液體通過針頭一滴一滴的落下。
而她手背上赫然沁出了血液……
她維持著原來的動作許久,也用了許久的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
然後,她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重新鑽進被窩裏,微笑道:“挺好的,隻要他醒來就行了。”
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
她微涼的笑看得白月凝心疼不已。
她握緊了冷雪夜冰涼的手:“雪夜,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要是心裏真的難受的話,你就哭出來好不好?你還有我啊!”
冷雪夜不說也不懂,就像一個被丟棄的布偶,毫無鮮活的模樣。
她想跟白月凝說她沒事,真的沒事。
可是她不敢說,因為她怕自己的情緒會在她開口的一瞬間崩塌。
她也不敢睜開眼睛看,因為她怕自己的眼淚會在她睜開的一瞬間衝破防線……
她有多後悔,後悔自己發這個該死的高燒,讓自己連他醒來的第一麵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