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不過一米,卻完完全全站成了兩股敵對的勢力。人生真是無測啊,幾天前她還是姬家的媳婦,小侯爺的妾,今晚卻不得不成了不共戴天的敵人。
小侯爺靜靜地站著,臉上硬冷如一塊理石,沒有半分表情,甚至眼珠都未曾動一動,仿佛從來就沒有認識過寧小葵這個人。
進入敵對角色還真是快,小侯爺,這樣也挺好,待會動手時便可毫無顧忌。
“大祭司。”姬丞相眸裏閃著殺伐狠戾之色,“今日如此動作可也是奉了太後懿旨?”
“不錯。地獄之花乃紅蓼國聖物,姬家不過是奉命護花,如今丞相卻想占為己有,那是逆臣賊子所為,我勸丞相幡然醒悟,早日回頭,我們也可以不必兵戎相見。”大祭司朗朗而道,義正言辭。
“一派胡言。”姬丞相怒道,“地獄之花本屬於姬家,是當年我先祖跟隨紅蓼開國國君征戰南北中無意而得。是,國君是讓姬家世代護花,但卻未曾說過花開之後這花歸誰所有,有道是種瓜得瓜,這種花花自然也歸種花人所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地獄之花乃國之聖物,更是國之將來。如今紅蓼國國力衰弱,迦樓虎視眈眈,急需尋找鬼冥聖宮開啟無上的寶藏和戰無不勝的軍隊,而這地獄之花乃是進入聖宮的必備良藥。如今丞相卻說這良藥歸丞相所有,請問丞相這是何意,難不成想謀反?”大祭司侃侃而談,說到最後謀反兩字,鬼眼如電,倏然直射向姬丞相。
姬丞相陡然一陣大笑,“好一番義正言辭之語。不過我姬明柳一生半百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心,上天可以作證,皇上可以作證,滿朝文武可以作證,天下百姓可以作證,豈是你三言兩語就可以汙蔑的。大祭司,老夫實話跟你說了,若先帝在時,老夫定當恭恭敬敬將花兒獻於國家,但如今皇帝尚幼太後擅政,而你……”
說到這,他忽然咬牙切齒,麵目猙獰,“魅顏惑主,小人幹政,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老夫若獻花等於羊入虎口,這種蠢事老夫絕不會幹!”
兩人唇槍舌劍,言辭犀利,聽得寧小葵暗自佩服。
哇塞,這弄權之人罵起人來都不帶個髒字,扣起來的帽子都可以誅滅九族了,魅顏惑主,嗯嗯,大祭司,原來你走的是夫人路線,果然腰杆子硬不起來要被那些為朝廷殫盡竭慮出生入死的老臣所不齒了。
恩,鑒定完畢,這是天然一對政敵,誰都不是好東西!
隻是可憐了自己和妖孽,被抓來做替死鬼和臭棋子,唉!
“好,丞相既然如此頑冥不化,那我隻能得罪了。”大祭司淡淡一笑,眸子裏卻無笑意,像玉池裏的冰,陰陰冷冷,寒氣幽幽,令人凜然。
手一抬,袖中突然彈出一朵妖花,一道銀光,電光閃石間直奔丞相麵門。
“丞相小心!”身後的張管家早有防備,一掌擊起姬丞相麵前的桌子直擋向那銀光,下一秒抓起丞相直往後退。
與此同時,一直立在丞相身後的如同木偶般的小侯爺忽然動了,亦快如閃電地同步後退,但就在後退途中,一直故意忽視寧小葵存在的他忽然看了寧小葵一眼,眼神奇怪,難以描述。
寧小葵瞬間明白了什麼,身子陡然間撲倒溜冰樣直滑了出去,五指一張,直向小侯爺腳髁處抓來。
而與此同時轟隆隆一聲,四周牆壁震動,就在丞相方才坐的地方,一堵牆猛然砸下。落地的契合處,正是寧小葵伸出的手腕處。牆有百斤重,砸下速度極快,這一落地必定寧小葵必定齊腕砸斷,但是寧小葵的手居然毫不退縮,直直抓住了小侯爺的腳髁。
“小心!”一雙如玉的手掌驟然托住已砸至手腕處三十公分的牆沿,大祭司眸眼冷如冰霜,“你不要命了!”
“放手!”牆外的小侯爺冷冷道。
“不放,你有種一刀砍斷我的手!”寧小葵咬牙堅定道。
“好!”小侯爺無情地應聲間寒光一閃一刀便砍了下來。
嗖嗖——兩朵妖花齊發,一朵擊飛小侯爺的刀,一朵直打小侯爺的另一條腿。
近距離急速發射,小侯爺躲無可躲,悶哼一聲,兩腳受製,砰然倒地。
時機已來,寧小葵用力一扯,竟將小侯爺下半身扯進了門內。
“小侯爺!”身後安頓好丞相的張風雷立即跑來營救,嗖嗖嗖——大祭司妖花三朵並進,打著飛旋射出,妖花如毒蛇張口,萬針齊發,直朝張風雷而來。
張風雷營救步伐立即被滯住,於是小侯爺整個身子已拉至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