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來殺你的還是來殺我的?”樓蘭姒晴望著地上那五枚泛著幽芒的針道,微微垂下的眼睫遮蓋住了眼眸中那閃現而過的冷冽,嘴角輕微揚起的弧度帶著絲絲涼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聲音幹淨稚嫩,卻帶著陣陣的詭譎。
元辰寒鈺也看向了那五枚一指長的針,身子靠在了椅背上,看似慵懶卻實則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是微微緊繃起的,以備好應付突來事件,不會慌得手忙腳亂。
“看這樣子,似乎是來打探的,隻是我陵王府中的人什麼時候這麼不管用了,竟會讓一隻老鼠溜了進來。”含著淡淡的肅殺狠戾飄散開來,狹長冷冽的眼眸深如寒潭,往外冒著絲絲涼氣。
樓蘭姒晴眼眸閃爍了一下,聲音淡淡,“人心難測!”
隻留下這四個字,樓蘭姒晴起身就離開了,後麵的元辰寒鈺雙手交疊在腿上,姿勢慵懶邪魅,眼眸沉冷,顏色稍淡的嘴唇輕輕開啟,似呢喃般重複著剛才樓蘭姒晴說的話:“人心難測,嗬。”
抬手觸碰上那冰涼無溫度的麵具時,元辰寒鈺的身子陡然一僵,隨即抬起的手垂了下來,動了動腦袋,未束好的墨發垂落了下來,氣息微微一變,變得複雜難以捉摸,但是更多的是散發著頹廢和憎恨,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空蕩的房間中也隻剩下那聲淡淡的呢喃在飄散著。
“人心難測…”
樓蘭姒晴靜靜地站在門外,以她的耳力自然是聽不到裏麵元辰寒鈺的聲音,沉靜無痕的眸子中陰寒如水,她原先隻是想著隻要元辰寒鈺不來找她的麻煩,她自然也不會去自尋麻煩的,可是元辰寒鈺的話卻攪亂了她的心扉,宛若死水的心像是投進了一粒石子一般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喜歡?
垂下眼睫,順其自然吧,在自己沒有理清自己的感情前就這樣吧。
心理學家不論任何時候對待事物或者是情感方麵上的事都十分的理智和清醒,不會盲目的說愛就愛,更何況樓蘭姒晴的情況特殊,她能夠很快的分析別人的一言一行和細微的動作從中獲得更多更有用的信息,但是她卻看不透元辰寒鈺這個男人,他太危險了,仿佛像一隻潛伏在暗夜裏捕食的獵豹,一旦獵物出現便會毫不猶豫的捕殺獵物,像是一種天生的本能,出擊不是為了捕殺獵物,更多的是保護自己。
等到閑夕再次出現的時候,身上依舊幹幹淨淨的,氣質有些清冷但讓人不覺得他高傲目中無人,反倒這樣最好。
閑夕也沒有想到樓蘭姒晴會在門外麵,愣了一下之後行禮,“閑夕見過王妃,王妃,夜也深,還是早點休息的好。”
“閑夕?很不錯的名字。”樓蘭姒晴凝眸,角欄上懸掛的燈籠很容易讓樓蘭姒晴看清閑夕的一舉一動包括他臉上的神情,隻不過閑夕中規中矩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倒是那雙眼眸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