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寒鈺沉思了一會兒,並沒有反駁樓蘭姒晴懷疑陳管家和林太醫的話,這兩人雖是他母妃在世時就一直跟在他母妃身邊的,他母妃死後也是他們拚盡全力在皇宮中護他一命,對他們兩個他是感激的,但就如姒晴所說的那般,人心難測,人的心思千回百轉,他怎麼會知道這一刻護他性命的人,下一刻轉身會不會將爪牙刺進他的心髒呢。
閑夕也知道他現在的身份不適合說話,便也就低垂著腦袋沉默。
“隻不過讓我想不通的是,陳伯為什麼要這樣做,既然能夠在阿鈺你的身邊潛伏這麼久不被發現和懷疑,自身武功肯定隻高不低,若是要殺我或者阿鈺你的話應該是易如反掌,但為何潛伏這麼久,直到我嫁進來才開始動手不是已經晚了嗎?”樓蘭姒晴走到元辰寒鈺身邊蹲下,抬手輕輕按著元辰寒鈺的雙腿,並未發現雙腿上的肌肉有任何硬化和萎縮的現象讓樓蘭姒晴鬆了一口氣。
閑夕張了張嘴,聲音中是掩飾不住地虛弱之色:“或許是王妃你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呢?”
本來閑夕也隻是隨口一說卻讓元辰寒鈺和樓蘭姒晴兩人的眼眸同時微眯了起來,眼底閃爍著清冷和了然的光。
當兩人從閑夕的房間裏麵出來的時候,地上的死屍和血水已經被訓練有素的暗衛們全都處理幹淨了,之所以會下殺無赦是因為若是他們逃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死人不會說話是沒有錯,但死人也能知道很多活人不知道的東西。
世上隻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那就大錯特錯了,除非毀屍滅跡,不然的話,樓蘭姒晴還是可以從他們身上找出很多東西來的。
“王妃真的身中情花毒和其它無藥可解的毒?”不知是誰啞著嗓子輕輕說道,藏著冷硬的怨和恨,被籠罩在黑夜中的臉猙獰而扭曲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眼全是仇恨和嗜血的光芒。
另外一道聲音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嗯,千真萬確,但是你的確定要這麼做嗎?他若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要三思而後行啊,而且王妃本身也不簡單,那晚你都忘了嗎?”
那道聲音驀然冷了下來,帶著絲絲勸阻之意,但是已被仇恨埋沒心扉的人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殺掉樓蘭姒晴,哪裏會把他的話聽進去,就算是聽進去也隻是嗤嘲一聲不放在心上,王妃在厲害也不過是一個閨閣女子。
那人見勸不動他,隻好歎口氣,“罷了罷了,你要做什麼就盡管去做吧,王妃現在應該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吧,王爺知道這件事隻會將王妃保護得更加水泄不通,你這又是何必呢,反正今日一事之後我就要離開陵王府了,這裏不再是我的棲息之地了,而且我違背了承諾。”
陳管家似乎也是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轉身融入了黑夜當中。
無論如何,他都絕對不會讓樓蘭姒晴活下去的,他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不定因素破壞他的計劃,誰也不行。
是夜,寧靜卻又在黑暗中埋伏著伺機行動的危險。
樓蘭姒晴今日狀態不錯,臉色有了絲血色,推著元辰寒鈺往廚房方向走去,暗處一直跟著幽瑟和月葵他們,可以說將他們兩個包圍在中間,滴水不漏,任由那想要找機會偷襲的人也在暗中著急著,他也知道元辰寒鈺為什麼會將這麼多的暗衛全部調回,望向樓蘭姒晴的背脊帶上了一股沉冷的陰毒。